阮墨還等著聽她說下去,豈料靜婕妤話音未落,俄然細聲細氣“啊”了一聲,捂著腹部彎下了腰去,緊接著身形一晃便要往地上歪去,阮墨下認識要去扶她,但前麵的兩位宮女行動更快,一步上前穩穩托著了她,將她扶回椅上。
阮墨也說不清楚,可心頭非常不安,隻好道:“先回霽月宮吧。”
“還好……”阮墨鬆了口氣,但是這口氣還未鬆到頭,此中一名宮女的驚呼卻讓她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氣,“婕妤娘娘出血了!”
精美華貴的翡翠桌和白玉椅呈長方形圍坐安排,數位早到的妃嬪已然入坐,正掩嘴笑談之際,瞧見遠遠走來的阮昭容,俱是一愣,直到她一起走入亭內,她們才恍若回神般收回視野,佯裝還是聊得熾熱。
兩位宮女忙垂首跪地:“奴婢……奴婢不知。”
“嗯……娘說對身子不好,不準我吃。”
阮墨收回視野,將小巧的湯勺含入口中,冰冰冷涼的蓮子糖水便緩緩逆流而下,清甜適口,又不膩味,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靜婕妤一愣,轉眸看過來,眨了眨眼,終究有了一絲神采:“昭容娘娘不吃嗎?”
他深思半晌便想起來了,三月前,為了獎懲不大循分的阮昭容,有段時候他並未踏足霽月宮,除了到皇後的鳳鸞宮外,還翻了兩人的牌子,此中一人便是靜婕妤,想來是在當時懷上的。
“就在皇後孃娘辦的冰宴上。懷有三月身孕,太醫一向極力挽回,至亥時末才傳來動靜……保不住了。”
辦宴的地點是位於禦花圃東的雲悅亭,臨湖而居,景色惱人。
不過這西瓜……
入夏後,暑氣漸盛,後宮辦起了一年一度的冰宴,由皇後孃娘做主,統統妃嬪均會遭到宴請,無端不得缺席。
“嗯……”她指了指本身桌上的大小空碗,“我吃得很多,嘴裡甜得發膩,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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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吃過?”
阮墨聽後,持續飲著碗裡的蓮子糖水,心道皇後說這話真是思慮全麵,後宮女人個個盼著為皇上孕育子嗣,當須非常重視身材保養,若體質寒涼則不易受孕,她把醜話說在前頭了,今後即便有事也算不到她頭上。
秦公公欲言又止,躊躇再三,還是照實奉告道:“皇後孃娘稱,靜婕妤的小產是阮昭容利用她吃了冰鎮西瓜而至……責其用心叵測,命令禁足霽月宮三月,並罰月銀半年。”
皇厥後得最遲,來時身邊還帶了一人,阮墨跟著世人一同起家施禮後,才昂首看清那人的麵貌,立即便在腦海中尋到與之相乾的影象。此女是靜婕妤,芳齡十五,與皇後為親表姐妹,一年前不知使了甚麼手腕得皇上的同意,不經選秀便由皇後親身將人帶入宮,憑著這層乾係直接晉為正三品婕妤。不過她的性子沉寂內疚,寡言少語,皇上也並未因她與皇後靠近便多加寵幸,是以一年下來聲氣寥寥,還是是個婕妤位。
她話說得極慢,一字一句,偶爾有一點結巴,想來並非生性寡言,不過是怕開口丟人,垂垂便少說話了。
後宮妃嬪人數未幾,因著皇上不在,她們的穿著打扮也相對簡樸隨便些,並未破鈔太多時候,約莫一刻鐘便全數入坐了,隻等皇後前來開宴。
皇後厲聲命人去請太醫,而後代人走的走散的散,無一人敢留下看熱烈,翠兒攙著自家娘娘從雲悅亭走出,連喚了好幾聲纔將她喚回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