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幸虧這徐公公說得出口,這算哪門子的犒賞?
不出一刻,剛纔幾乎被殺個片甲不留的兵士們,高舉□□,齊齊捅向束手就擒的黑衣人。
一個時候前被火光照得敞亮的營區,重歸安靜,隻除了東麵靠北的一頂大帳,仍燈火透明。
蕭繹不為所動,可兩個兵士卻不能違背君命,當即大力將他按倒在地,沉悶的撞擊聲不響,自膝蓋刺入的鈍痛,卻令他頭皮發麻。
而他的身後所立之人,身量頎長,雖被五花大綁,髮絲披垂,斑斕華服亦有幾分臟亂,卻因周身的清冷之氣,以及冷峻麵龐上淡然的神情,令人不覺他有分毫慌亂和狼狽。若非知他已服下軟筋散,內力儘退,即便是製住他臂膀的兩個兵士,也決然站不住腳根的。
堅固的軍杖結健結實打在蕭繹肩背上,實木與肌肉相撞收回一下又一下的清脆聲響,揮過的軍杖濺下一地的血點,杏紅色的外袍亦留下一道道交叉的血痕,觸目驚心。
當然,以一比二的兵力優勢,取勝幾近不成能。但他們並非為了取勝,終究的目標隻要一個,那就是活捉韓王。以是楚長歌派了副將趙信和秦齊彆離領兵,本身則往龍帳去拿人。
身後的黑衣人行進速率已算極快,他卻毫不吃力地走在步隊最前,隻稍細看便可發明,長袍下幾近是足不沾地,可見其輕功之了得。
“將軍!”鄭副將撲通一聲跪下,卻剛強地不肯讓開。
帳門一掀,徐公公從外間走入,臂彎處的拂塵一晃一晃,劃出一道道銀弧。
回顧望去,方纔男人所站的一節枝椏,竟是分毫未動。
確認他將全部營區的營帳所屬及漫衍圖交到韓王手上後,於兩批尖兵輪值之間,照打算敏捷將天子、長公主和大臣等人從中心靠西南的大帳撤出,轉移至東麵的中小營帳當中,由皇宮侍衛賣力庇護。而軍隊則大部分轉移至大帳當中,待出兵信號收回,立即出帳迎敵。
分歧於身穿盔甲的兵士,疾行的他們身著黑衣,黑布蒙麵,雖獨一十人,卻個個技藝敏捷、殺人於無形,俱是百裡挑一的妙手。
腳步聲在靠近,他感受下巴俄然被用力掐住,半睜著眼,逐步恍惚的視野中,那張久違的、與本身有幾分類似的臉緩緩放大,一張一合的薄唇說了一句話。
麵前呈現一雙黑底繡金龍長靴,頭頂似是傳來輕笑,蕭繹神情卻還是冰冷,蕭景卻被他的不睬不睬激起肝火,下一瞬便猛地踩在他胸膛上,狠狠將他踹到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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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火焰終究完整毀滅,豪華的龍帳已被燒得殘破不堪,楚長歌趕到時,幾個兵士剛進了帳內。
“主子,是否需求部屬前去一探……”四周不見人影,一個毫無豪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話音剛落,一名衣衫華貴的男人自陰暗處走出,風韻出色,神情淡然,彷彿那柄橫在他脖子上的長劍不存在普通,卻教黑衣人紛繁放下了兵器,跪地投降。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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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傷必定會有,可節製了韓王,還愁節製不了他身後的兵?
於林中穿行的步隊逐步慢下速率,終究止步於距營區一裡外,轉眼間便分離藏匿,靜待仆人下達號令。
他抬手微微一擋,身後立即歸於沉寂,靜得連氣味亦冇法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