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她去吧。
“有甚麼好謝的。”嚴大娘笑了,擰乾衣服上的水,“照顧好我們寨主就行了。”
“好,先感謝您了。”
“嚴大娘不也是嗎?”阮墨往中間讓了讓,空出一點位置,衝嚴氏笑笑,“這兒陰涼,您也過來乘乘涼,不然把穩中暑了。”
窗上的紅紙花鳥圖栩栩如生,微微捲起的邊角有些高聳,單逸塵忍不住伸指撫平,但移開後,還是固執地卷著,放肆至極。
隨便打掃一下?
當時他在想,這女人吃飽了撐嗎,歸恰是用不上的處所,臟不臟又有何乾係,何必特地辛辛苦苦去打掃。
可這個男人,平白無端強親了她就罷了,竟然跟個冇事兒人似的,還是與她冷眼相對,看起來完整冇有因為這麼一個吻,而對她產生任何其他感受……
每張桌椅、每件安排擦了兩遍,整一層的地板全數擦了一遍,若這也能稱作“隨便”,那麼另有誰能做到當真的境地?
阮墨自幼無親無端,第一眼瞧著綰綰便感覺親熱,可貴跟嚴大孃的乾係非常不錯,不自發便將她看作了mm。
“綰綰呢?如何幾日不見她了?”
不過他的內涵是阿誰教主大人,雖夢裡身份分歧了,但脾氣思惟方麵應當是所差無幾的,這便能夠解釋他為何不近女色了。
那日單逸塵承諾讓她住下了,便真的讓她住著,管吃管喝,但冇有叮嚀任何事情讓她做,估摸著把她當作豬在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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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就站在樓上,也不出聲禁止,悄悄地看她能對峙多久。
溪邊的清流汩汩,帶來些微沁人的涼意,阮墨抱著木盆走到一處樹蔭下,抽出一件墨藍的袍子揚了揚,浸在清澈的溪水裡泡了泡,抹了皂角,然後按在搓衣板上搓。
一肚子起床氣當即泄得一乾二淨,哪還能說她甚麼呢,他隻好放開她的後衣領,奪了她手裡的抹布,俯身提起一桶汙水,一言不發地分開了屋子。
不過,固然他始終以為阮墨的行動純屬冇事謀事,但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從她打掃過以後,他每回從內裡踏進這屋裡,都能較著感遭到,曾經那種陰沉衰頹的氣味,彷彿不複存在了。
今兒晴和,盈盈的日光照頭打下來,烤得腳下的泥地微微發熱。
饒是她這麼不怕熱的人,現在都不由汗流浹背了。
他又不是那些女人家,擺個打扮打扮用的銅鏡做甚?
嚴大娘隻是無法地搖點頭,提起另一樁事兒來:“昨兒陸見幫我們娘倆收了地裡的玉米,比往年都多了很多,堆在屋後,你一會兒跟我歸去帶點兒走?”
“嘿嘿,綰綰也曉得愛美了,這是功德呀。”
但是最後,他卻成了阿誰對峙不下去的人,在她即將把一樓的地板全擦完之前,腳下生風般走下樓去,在阮墨的身背工一伸,如同拎小雞普通將人提了起來,皺著眉問她:“誰讓你做這些了?”
嚴氏便是極少數的此中之一。
另有……那些紅得刺目標窗花又是如何回事?
他對這類喜慶之物一貫無感,即便要貼也得碰上節日才弄吧,這會兒貼了,不是讓人笑話嗎?
“這麼熱的天還出來乾活,你倒是挺勤奮的啊。”
“阮女人,你也來洗衣裳嗎?”
阮墨當時有些驚奇,還覺得盜窟寨主這類身份的人,都喜好過日日大魚大肉,美人左擁右抱的奢糜餬口,不料單逸塵不但吃食簡樸樸實,連對美人兒也冇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