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華宮的宮人得了主子的答應,便四散去行乞巧禮了,崔嬤嬤的孫兒剛出世不久,阮墨也允了她出宮兩日,後日纔回,故而夜間戌時三刻,偌大的宮殿已沉寂下來,人影寥寥。
潔白的月色下,白玉般的側臉泛著如有似無的微紅,彎彎的唇角帶著不加粉飾的高興,內心該是非常歡暢吧。
“……”
若時候能永久止於現在……該有多好。
砰――砰砰――
“開端了,快看!”阮墨指著空中散開的殘暴花火,鎮靜地扯了扯他的袖角,滿滿的欣喜令那張淡雅的小臉都活潑起來了,“阿誰彷彿牡丹……另有這個,看著像是胡蝶蘭呢……另有……”
“哇……”阮墨睜大雙眼,不自發收回一聲讚歎,“好美……”
單逸塵眸光沉寂地望著她,很久,才緩聲開口道:“公主為何會在此?”
單逸塵哭笑不得,隻得單臂圈住她的腰,半抱著她往另一方向走,步子邁得大,很快便離得遠了很多。被他俄然一臂帶起的阮墨還雙目緊閉,感受腳下一空,雙手便揪得更緊了,直把男人揪得有些氣短,回過神才驚覺兩人的姿式過於密切,於禮分歧,忙將人兒悄悄放下,收回了手。
她恍若未聞,還是一動不動蹲在原地。
她扭頭看他:“甚麼?”
現在為了與他,額,幽會……她還不得不謹慎地避開宮人的視野,悄悄來到這座陰沉森的宮殿前,孤身一人麵對時不時躥過腳邊的……老鼠?!
雖明智上明白不該如此,他躊躇半晌,卻還是說了出口:“那便不回了。”
額……幽會?
話音未落,腰間俄然環上一條手臂,她隻覺身子一輕,剛本能地抱住男人的脖子,整小我便騰空而起,猛地朝半空中躍去。耳邊略過的風兒大得彷彿將雙耳堵上了,天下寂然無聲,隻要他胸膛內有力的心跳,不間斷地,沉穩地響著,是令她放心的聲音。
“公主。”
“甚麼法……”
四下空無一物,想必那隻老鼠也已逃得無影無蹤了,單逸塵微微垂首,凝睇揪緊了他衣衿的女人,嚇得雙肩輕抖,沉沉歎了口氣,抬手覆上了她纖細的肩頭:“無事,不在了。”
是以,將如此鮮有人知的處所定作男女幽會的地點,再合適不過了。
她一聽聲音便認出他了,回身猛地撲在他身上,顫著聲道:“有……有老鼠……”
單逸塵方纔遠遠瞧見她的身影便覺眼熟,正欲上前問她為安在此,卻不料她會俄然後退,未經思考便伸手扶住了她。
然不過一瞬。
她的聲音細若蚊呐,聽不逼真,他皺了皺眉道:“甚麼?”
“並無。”他彆開視野,抬腕摸上本身的佩劍,肅聲道,“臣送公主回宮吧。”
今後,若公主不嫌棄,臣情願伴隨擺佈,護公主一世安然喜樂。
一聲低喚將阮墨喚回了神,發覺本身想得有些遠了,這才漸漸放鬆了緊抱他的手,一點一點退開來,扶著他的手臂謹慎翼翼挪動腳步。
單逸塵聽後,心口莫名有幾分發堵,踏著瓦片走到她身側坐下,側眸悄悄地看著她,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