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啞兒微微彎身，垂眸輕聲問道。

柳弭清大呼著後退，刺耳的話語卻彷彿陰冷的毒蛇般緊追不捨，一條接一條地鑽進她的耳朵，鑽入她的腦海，腦中傳來蝕骨鑽心的疼。

啞兒偏頭盯著淩青，見他隻是望著本身不說話，便又靠近了幾分，伸出五指在他的麵前晃了晃，眼神中帶著些許迷惑。

她夢見了小時候的本身。

下一刻，天下開端傾倒，四周變得一片暗淡。黑暗中，鋪天蓋地的嬉笑聲響起，充滿歹意的、暴虐的情感從四周八方湧來，前赴後繼地竄入她的身材。

隻不過他的神情有些委靡，彷彿就連額間那抹躍動的赤炎也變得有些暗淡了，啞兒很輕易便發覺到腳邊靈獸的神識似是遭人進犯受了傷。

就連小乖那樣的幼崽咬了他的尾巴他都是要抨擊返來的，更彆說他毫無好感的柳弭清。

不過薛齊卻冇有想這麼多，啞兒一貫不是個善茬，他的話一出口薛齊就曉得柳弭清要倒大黴了。

啞兒目光往下，意味深長地望著腿邊悄悄蹭著本身的薛齊。

他端倪素淨，好像畫中少年。

……

望著淩青落荒而逃的背影，啞兒的臉上帶上了笑，看上去既天真又純良。

撕碎他們……撕碎他們……

純粹得像雪。

淩晨的風帶著後山竹林的味道，院子裡新種下的星星草草籽顛末半月的悉心種植和灌溉，終究從土裡冒了頭，翠綠的嫩芽上還掛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朝露。

或許是為了獲得他的好感度，這大半個月柳弭清對他非常好。薛齊也順了她的情意，從最開端的順從到日漸密切，豪情停頓的能夠說是相稱順利了。

啞兒放下蒔植器具，走到柳弭清的身前，體貼腸望著她比劃道，“師尊，又冇有歇息好麼？”

不過柳弭清卻冇故意機賞識這番好景，隻是微微點頭道了一聲早，她的眼週一片烏青，眼裡布著很多紅血絲，神情怠倦一臉倦容，看模樣又冇有歇息好。

薛齊蹭他的行動一頓，後退兩步坐在地上，輕咳一聲道：“過於殘暴了。”

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帶著啞兒特有的奇特神韻，展轉在舌尖的“獎懲”二字讓人莫名遐想到床笫之事，忍不住麵紅耳赤。

無儘的黑暗中，她麻痹地揮著劍劈砍。

祝子歸涼涼地看她一眼，便又垂下了眸子，諦視著懷中的嬌俏少女，眼神和順似水。

啞兒勾了勾唇，蹲下身伸脫手掌摸上薛齊的額頭，帶著幾分笑意道：“你想我如何做？”

“叫你師姐，你因為本身就真是師姐了？”

“是麼？”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但是，傷很輕。”

薛齊坐在離啞兒不遠的處所，見柳弭清出來，便跑疇昔親熱地蹭了一下她的腿。

“嗷嗚！”一道低吼聲從啞兒的竹屋中傳出來，柳弭清心中一動，忙展開神識探查疇昔。

她很高興，正欲接過少年手中杏子，卻感到動手一片光滑。驀地低頭，見一隻白淨苗條的手正被本身抓在手中。

小少年捧著一包杏子下了樹，站到她的麵前笑得內疚。

輕柔的，彷彿詠唱調般奇特的聲音在本身的識海中一遍遍響起，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含混味道。

院子裡。

看著薛齊的反應，啞兒感覺有些好笑，“那就……小小的獎懲一下吧。”

這麼一想，薛齊的表情刹時鎮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