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貴妃的美意你不懂,她人最是仁慈體貼,如何會插手長輩的後院之事。定是宮中主子冇有辦功德兒,將人送錯了處所。父皇有三五年冇有選秀了罷?後宮冇有新奇人,貴妃是憂君之憂,急君之急。”寧卿卿含笑溫婉道。
“是啊是啊,朕都死了,卿卿留在宮裡冇有人護著,多不幸。還不如早走早好,免得今後身陷囹圄。”停靈殿的門口,鮮明站著一個年近半百的豪氣男人。
“多謝姐姐了!”十三皇子笑容和寧卿卿如出一轍。
掛著白布條的先帝停靈殿內,新帝看著站在劈麵的金衣女子,眼眶通紅。
不管十三皇子再說甚麼,寧卿卿充耳不聞,麵不改色的將話題竄改。
用一個女子,換得東宮之位,天下冇有比這還賺的事情。
寧卿卿麵無神采的背對著他站著:“皇朝繁華於我何乾?當初我進京是為了尋父,現在父皇斃逝,我也該拜彆了。”
十年以後,帝逝,太子即位,尊皇後為聖母皇太後,淑貴妃為母後皇太後,後宮以聖母皇太後為尊。至於曾經寵冠後宮的白嬪,賜白綾陪葬先帝。
十三皇子白玉似得臉,緩慢的染上緋色。
“姐姐,貴妃過分度了,我們弄死她吧!前幾年她助宰相家的阿誰蠢貨入宮,現在她又把重視打在我身上。今後指不定她還能做出甚麼呢!”十三皇子衝著寧卿卿搖尾撒嬌,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滲人。
他記得前次姐姐說這話時,貴妃當天被她扔到湖水裡,泡了一個時候。當時是寒冬臘月,湖水冷的砭骨。而過後,冇有任何人替貴妃做主。即便是貴妃在父皇麵前哭著說要他殺,父皇也隻是賜了一條白綾,隨她哭鬨。
寧卿卿還是不為所動,冷酷的拒新帝於千裡以外。
青衣返來時,帶著一道口諭,隻說給寧卿卿和十三皇子聽。
寧卿卿目光垂垂犯冷,一動不動的盯著他:“若你有幸登上帝位,千年以後史乘上記在的是,帝因得其嫡姐之寵而封儲君。一個因女子而登上大寶的帝王,你嫌丟臉麼?是不是已經想著,在你失勢以後,該如何讓我死的名正言順?”
“十三皇子師從嫡長公主,文武雙全,有治國之才。朕從列祖之意,立爾為儲君,賜住東宮。”青衣一板一眼的將話學了一遍,連氣勢都一樣。
宮裡的嬪妃們彷彿從中找到新樂子,樂此不疲的將孃家長輩帶到他麵前,試圖結兩姓之好。
“姐姐,你真的不要朕嗎?朕封你為攝政公主,這江山我們共享,帝位共坐好不好?”新帝期呐呐艾的揪著女子的袖袍,像是被丟棄了的家犬。
當初入宮為妃,奉迎凡人,那是為了氣運和世代香火供奉。現在她身為皇家女,必定皇朝不滅,她香火不竭,還嫁甚麼嫁。
夜深人靜時,睿智冷酷的帝王坐在暗淡的大殿裡,經常癡癡的看著天上的玉輪,閒坐到天亮。
“姐姐啊,卿卿啊,你好狠的心。”帝王低聲呢喃,無人聞聲。
十三皇子哀傷的低下頭:“姐姐不信我,我要著儲君之位何為。我隻想長悠長久的和姐姐在一起啊!”
十三皇子委曲的蹲下,像隻大型狗狗。
貴妃在他身邊服侍多年,狐狸尾巴藏的再好,還是暴露來一二。
皇朝四海昇平,天子的位置越做越輕鬆,逗留在後宮的日子卻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