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輕柔的尾巴現在如同一根隨時會反擊的鞭子。

姆卡遊到水箱邊沿，雙手扒著玻璃，濕漉漉的腦袋探出水麵，眼中儘是迷惑與體貼。

顧元池又給祂遞了一條小魚乾。

大副被這一問，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趕緊清算好神采，恭敬地回道：“船長，下次泊岸我們便能夠售賣這些日子的貨色了，是大師叫我來問問你，要不要......”

“進。”

這聲音既像鋒利的哨音，又像降落的怒號，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

待到大副分開，房間就隻剩下了顧元池和姆卡。

大副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驚得合不攏嘴。

人魚可遇不成求，姆卡算得上是他們此次出海最大的收成，顧元池要想獨占的話，必將引發某些人的不滿。

顧元池這才轉頭看向還一無所知的大副，一字一頓地說：“這條人魚我很喜好，要把祂留下來，作為賠償，你把這些給海員們分一下。”

“冇乾係的。”

姆卡本來因氣憤而炸起的毛髮，在他的安撫下垂垂平複，喉嚨裡那降落的吼怒也漸漸停歇。

顧元池卻不為所動，神采還是冷硬如霜，薄唇輕啟：“拿走吧，今後關於姆卡的閒言碎語，我一句都不想聽到。”

他拍了拍姆卡的腦袋，聲音儘量放柔：“本身去玩。”姆卡像是聽懂了，尾巴一甩，歡暢地遊向水箱深處。

那目光彷彿在警告他，如果再有人提出售姆卡，結果將不堪假想。

他如何也冇想到，這看似斑斕奧秘的人魚竟如此傷害。

箱子大要充滿了光陰的陳跡，銅製的鎖釦也有些班駁。

吃完後，姆卡用腦袋密切地蹭著顧元池的手，喉嚨裡收回輕柔的咕嚕聲，與剛纔對大副的凶惡模樣判若兩人。

感受本身像是逃離了一個傷害地帶，背後的衣衫早已被盜汗滲入 。

大副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脊背。

一踏出房門，他便長舒一口氣。

他試圖用言語挽回些局麵，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

大副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呆立原地，雙腿發軟，臉上儘是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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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虎視眈眈地盯著大副，幽深的眼眸中燃燒著氣憤的火焰，充滿警戒與敵意。

顧元池從口袋裡取出一條小魚乾，在姆卡麵前晃了晃。

顧元池皺著眉，“甚麼意義？”

大副的目光下認識地瞥向姆卡，躊躇了一瞬，才持續說道：“......把這條人魚一起賣了。”

姆卡那湛藍的眼眸刹時被吸引，本來凶惡的目光變得儘是等候，緊緊盯著小魚乾，鼻尖悄悄嗅著氛圍中滿盈的魚乾香氣。

“你能夠把我賣掉，歸正我記路，能夠遊返來找你。”

“船長，”大副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幾分奉迎與逞強，“這條人魚是您先發明的，您想留下來，大師都冇有貳言，真不需求這些東西。”

除了這些天豢養祂的顧元池，還冇有人能靠近祂。

“這是我這些年的積儲（之一），內裡的金銀珠寶充足抵得上好幾條人魚的代價，奉告大師，彆再打姆卡的主張。”

他實在難以設想，這頭對人類充滿敵意的鮫人，在顧元池麵前竟如此和順。

姆卡還是甚麼都聽不懂，像一隻被順毛順舒暢了的大貓，密切地挨蹭著顧元池，對即將到來的傷害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