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你的喜好,這琴也是值了。
“你喜好就好。”梁啟輕點了點頭。
高山驚雷。
流瀉的琴音驚起了池中的紅鯉,引得它們競相騰躍著為這琴聲伴舞,活了這一池春水。
“好。”
有些人,有些事...他實在是不配肖想的。這麼一瞬之間,梁啟眸光微閃,他竟發覺到了本身心底的那份心機。
這一段是這首曲子最難的處所,此時陸非魚的指法已經較著有些混亂,眉頭緊皺。
那麼...也就是說梁啟手上另有著能與梁帆對抗的權勢?如果是這般的話,固然看似梁啟被梁帆打壓得毫無反擊之力,但是梁帆在梁啟這裡頻頻受挫卻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著,也便能夠瞭解了。
陸非魚有些疑問地看向了梁啟。
“你確切是欠我的。不過冤有頭,債有主,我就是要報仇也不該找你纔對。”陸非魚的視野一向停在正火線。
停歇了內心有些莫名的躁動,梁啟的聲音裡帶著兩分戲謔的笑意,陸非魚剛想開口,卻見梁啟的手已經移至琴麵,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明顯是一首歡暢高興的曲子,恰幸虧梁啟的彈奏下多了幾分鏗鏘的氣勢。
“累塵不是這個意義,”陸非魚抬腿跨出石凳,“這風漸大,我和緩了王爺抱病瞭如何辦?不如我送王爺回房間?”
隻是你如果敢嫌棄,今後我可得好好跟你算賬。
如許一來,就算他能毀了梁帆,天齊也會因為皇位的爭議而墮入一片混亂,終究受害的隻會是這天齊的千萬百姓。
“是啊,之前偶爾聽宮中樂伎彈過一回,將本王這癮都勾出來了,想著彆人再如何彈總也是不及你的,如何?莫非累塵公子不肯意?”
他俄然有些打動了,沉默著轉動著己的輪椅垂垂移到了陸非魚的身後,兩人的身材更加切近。
“...是,”梁啟緩緩應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亡,乃至都冇能救下你們,更甚,如果你冇有呈現在我麵前,我都不會想到杜累塵便是杜累塵...我的前半輩子終歸走得過分順暢了些,乃至於害了我本身,也害了杜家,我...對不起你。”
“不要動,你既為我彈了半曲,這剩下的半曲便由我來吧。”梁啟溫熱的呼吸灑在陸非魚的脖頸間,本來玉白的肌膚沾上兩分熱氣刹時透了一層粉色。
“《陌上春》?”
“你在看甚麼?”
幸虧此時梁啟也看不見。
“那現在為甚麼又想幫我?”
此話說完,陸非魚抱拳向梁啟行了一禮。順著梁啟的視野望去,正對著他白玉般的脖頸,因為低頭,微微敞開的後衣衿欲掩還露,梁啟稍稍撇過了頭,指尖在薄被上的摩擦更加用力。
陸非魚抬步走近了涼亭中間的石桌,卻驚詫發明這裡石桌石凳是相配的,對於操琴而言,彷彿是太高了些。
不知過了多久,陸非魚終究開口。
待到最後一個音落下,見陸非魚較著神遊天外,梁啟的聲音有些沉悶。
像是發覺到他在想甚麼似的,梁啟再次開口,“天齊需求一個天子,但不會需求一個殘疾的天子。”
兩人一椅逐步行至木橋中心,瞥見身邊清澈的池水,梁啟有些幽幽的聲音在帶著濕意的氛圍中響起,“你父親的死,是因為我。”
“這琴先放在這兒,待會王爺再叫人來取吧。”陸非魚推著梁啟順著木橋向著水池邊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