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非魚的難堪之色,梁啟不知怎地心下有些好笑。
如許一來,就算他能毀了梁帆,天齊也會因為皇位的爭議而墮入一片混亂,終究受害的隻會是這天齊的千萬百姓。
流瀉的琴音驚起了池中的紅鯉,引得它們競相騰躍著為這琴聲伴舞,活了這一池春水。
“不要動,你既為我彈了半曲,這剩下的半曲便由我來吧。”梁啟溫熱的呼吸灑在陸非魚的脖頸間,本來玉白的肌膚沾上兩分熱氣刹時透了一層粉色。
跟著琴音迴轉,陸非魚的技藝也更加純熟,輕攏慢撚之間,似是漸入佳境。
梁啟的聲音裡帶著兩分哀思,眼眶有些發紅。小時杜慶朝曾任他的太傅,長大了他也一向將杜慶朝當作教員對待,卻冇曾想本身會害了杜家一家的性命。
高山驚雷。
此時陸非魚已經像是完整被梁啟摟在了懷裡,每一次梁啟的指尖挪動,溫熱的臉頰都會不經意地與他鬢角相觸,陸非魚不時轉頭看了梁啟一眼,卻見對方始終一臉安靜。
“如果...如果你但願的話,我能夠幫你。”
看著麵前之人有些緋紅的神采,梁啟心頭驀地一跳,抬手轉動著輪椅到了陸非魚的身邊。
“王爺――”
不知過了多久,陸非魚終究開口。
“好。”
幫我甚麼?幫我向梁帆索債嗎?梁啟一句話說得似是而非,陸非魚倒是毫不吃力地貫穿到了他的意義。
隻是你如果敢嫌棄,今後我可得好好跟你算賬。
陸非魚說完也並未等梁啟承諾,兀自走到了梁啟身邊,將那繡著精美龍紋的薄被重新蓋在了梁啟的膝蓋上,隨即便到了他的身後,接了本來張力的事情。
兩人一椅逐步行至木橋中心,瞥見身邊清澈的池水,梁啟有些幽幽的聲音在帶著濕意的氛圍中響起,“你父親的死,是因為我。”
“是梁帆嗎?”
梁啟的身材逐步放鬆了下來,聽任著本身閉上了眼睛。跟著琴音入耳,麵前彷彿呈現了一副春暖花開之景,如鳴聲脆,宛轉婉轉。
像是發覺到他在想甚麼似的,梁啟再次開口,“天齊需求一個天子,但不會需求一個殘疾的天子。”
陸非魚的手指還在琴身上飛速行動著,速率越來越快,隻聽“當――”地一聲,琴聲驟停。
“啊?冇有――你這便彈完了?”話音剛落,陸非魚本身也感遭到了他這題目有些傻,乾脆急著轉移話題道,“既然王爺的曲子也彈完了,是否能夠讓我換個位置?這石凳上但是有夠涼的。”
陸非魚如許想著,臉上便換了一個神采,欣然開口道,“既然王爺想聽,是累塵的幸運。”
這一段是這首曲子最難的處所,此時陸非魚的指法已經較著有些混亂,眉頭緊皺。
陸非魚眼神微閃,這首曲子原身倒也作了有一段時候了,當時傳播出去之時還引得很多閨中女子爭相彈唱,是為這京中一方名勝。隻曲直是好曲,也應麵前之景,但這曲子對技法要求倒是頗高,萬一,他一不謹慎便成了旁人丁中的笑料如何辦?
兩人一坐一立,寂靜無言。梁啟的一顆心也垂垂地沉到了底,此時他卻感遭到本身身下的輪椅已經再次被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