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陛下忘了,五年前,您曾當著朝廷百官的麵,向家父承諾,說今後,您就是我的父親,就是我的背景,讓我今後把您當作父親一樣相處。”
“可現在荼將軍戰死,小九無依無靠,你如何還敢放縱他做出這類大逆不道的行動,一旦父皇見怪下來,小九豈能等閒脫身?!”
七皇子見荼九趁此機遇走進宮門,既是奇特於宮門保衛並不禁止的行動,也是憤怒麵前這荼家侍從的不見機:“以往便罷了,他再是放肆放肆,哪怕帶槍直闖宮門,隻要不造反,父皇都能容忍。”
門口圍著的羽林軍舉著長刀,盯著長身而立的少年,一時竟不敢冒進。
“我曉得。”荼九瞥他一眼,順手將他扒開:“但我也曉得,你想得太多了。”
辰帝眯了眯眼,彷彿才熟諳這個少年普通,高低打量著他。
七皇子頓時反應過來,趕緊攔住少年:“荼九,你瘋了,如何敢帶著長槍進宮!”
洛申仍舊剛強的攔在他麵前,安靜的道:“荼將軍戰死,可少爺並不是無依無靠。”
既然如此,辰帝做過甚麼,就不首要了。
“荼九,你這是做甚麼?”
“殿下此言差矣。”
七皇子頓時神采一白,正要再開口,卻被一人攔在了身前。
固然他在荼夫人和老夫人葬禮上確切這麼說過,但就像荼九說的,那些不過是安撫民氣,做給外人看的,騙騙小孩的話罷了。
“嗆——”
“莫非之前說的話,都是騙小孩的?”
他諷刺的笑了一聲,轉而做出一副暖和的長輩模樣:“荼九啊,既然你情願把朕當作父親對待,就聽朕一句勸,這邊關,你可千萬去不得。”
“你聽朕說完。”辰帝抬手壓了壓他的話,一臉憂心忡忡:“行軍兵戈,靠的可不是武力,而是兵法。”
劃一的出鞘聲好像驚雷,麵對幾十把銀光閃動的直刀,他卻隻是垂下了眼,悄悄在槍尾一踢,長槍橫掃而過。
他卻偶然去顧那辛苦尋來的禮品,焦灼的轉了兩圈以後,開口叮嚀:“讓人籌辦車馬,我要去將軍府看看。”
大殿當中不斷響起悶哼聲,少傾以後,他仍然聳峙殿中,直視著上首神采丟臉的白叟。
“七皇子殿下。”
固然他之前便思疑韋清就是辰帝的人,但陸管家已經說清,阿爹是在應對寅國的突襲時,於眾目睽睽之下英勇戰死,並非死於詭計狡計,也不是死於忠心之君的暗害。
辰帝神情自如的看了一眼持槍走進殿內的少年,眸中卻有幾分不屑:“朕曉得,義忠戰死,你必定手足無措,但帶著利器直闖啟辰殿,也未免過分了些。”
“那你也不能這麼無禮……”辰帝隻能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莫非你也會隨便打傷你父親的近衛,還這般頂撞他嗎?”
七皇子的手不由一顫,貴重的琉璃蓮花摔落,碎了一地。
“你又是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