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像個寺人。我自幼被迫學習口技,能聽出來,此人像是個寺人,小的纔信了他是京裡來的。”
胤禛壓著肝火,“朕再給你一次機遇,說,你是誰的人?”
“怪不得,本來是個叫花子出身,誒,今早街麵上有花子唱蓮花落,誇阿誰甚麼攤丁入畝的新政好,也是他作的妖吧?”
第二天中午,用完飯後,胤禛帶著這三人棄舟登岸,走陸路微服往江蘇而去。
擺擺手,張五哥將這侏儒押了下去。
林夕冇有說話,坐在一旁悄悄地陪著,被親兄弟乃嫡親兒子背刺,這感受,比丞相被孫權背刺要沉痛多了。
胤禛一笑,捏捏她的手,便坐了疇昔,小二趕緊跟疇昔擦擦桌椅,服侍點茶。
“爺,傳聞秦淮河上的歌伎是最好的……”說完看著胤禛促狹的笑著。
再也不充豪傑豪傑了,向胤禛叩首,“皇上,我說,我全說,求皇上看在我被人矇蔽的份上,隻殺我一人!”
見他還不說話,林夕開口道:“你的主家騙你來乾這要命的買賣,可見你就是棄子,歸去也要被滅口,現在還是為你的九族想一想吧。”
那侏儒本來還昂著脖想要說甚麼英勇就義的發言,俄然聽到那聲“朕”,不由得傻眼,瞪著眼睛張著嘴,跪在地上就如許直愣愣地看著胤禛。
這是要掉馬甲的節拍。
“誒我說,你聽冇傳聞我們這巡撫大人又出新花腔了?”
汗毛刷的立起來,這是個侏儒。此時這侏儒已經擠到胤禛切近,伸手摸出甚麼東西就往胤禛身上遞疇昔,林夕敏捷的用小擒特長將他手腕彆歸去,同時捂住那人的嘴,手指頭一用力就卸了那人的下巴,行動極快,悄無聲氣。等胤禛發覺到身邊不對勁時,低頭一看,正瞥見林夕從那侏儒手中奪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不動聲色的揣進懷裡,悚然一驚。
“然後,然後那人就給我看了畫像,你們明天剛進城我就瞥見了……”
“咳咳,那是,那是,白寫如何行?”
那人硬氣的扭頭不語。
這侏儒立即一頭汗,是啊,九族,他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他有九族啊,但他剛纔犯了九族消消樂的罪。
“哦!就是那通篇娘希匹的佈告?”
幾人半晌沉默,然後都點頭,“難說,難說,我家地少,冇感覺有甚麼好,也冇感覺有甚麼不好,但是……”說到這,伸手指指上麵,奧秘兮兮地接著說:“那幫老爺們都氣瘋了。”
胤禛立決計會,身子冇動,佯裝統統普通,劉墨林還在笑著跟他說話。
“可不麼?嘖嘖嘖,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說著阿誰老頭撚著髯毛一臉的痛心疾首。
“說吧,你是誰的人?”
有點腦筋,但未幾,林夕點頭,內心腹誹。
茶社,向來就是八卦中間,皇上微服來此,天然想曉得處所政務民生的實在環境,那張桌子一麵對窗,三麵滿座,現在正聊得熱烈。
林夕從速衝胤禛使了個眼色,她不曉得另有冇有刺客,不能打草驚蛇。
“本大人奉皇上的旨意,免了全江蘇百姓的人頭稅。從本佈告張貼之日起,不管你家有多少人,每人每年的二錢銀子丁稅就都不消交了,那這稅去哪了呢?都去田裡了。今後,每畝田增收二錢銀子的丁稅,田多的多交,田少的少交,冇田的不交,這就叫攤丁入畝。如許一來,那些田多的必定不歡暢了,很多人會變著法兒的不交這個稅,那好,阿拉就鬥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