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誰家都不能製止,哪個不悲傷?哪一個又不難過?村長家的兩個兒子和三個孫子,非論是哪一個去,他也是難過的,隻是這件事上頭已經定下,偶然候哭哭啼啼,還不如多花些時候為孩子籌辦。
說完村長就走了,村民三三兩兩也各自散去,那王氏也抹著淚,搖搖擺晃家去了。
這頓飯是陶寶來了這麼久吃得最沉默的一頓飯,花小弟不鬨了,木蘭也冇樂嗬嗬的給她師父佈菜,花母也冇嘮叨著店主長李家短,全部正廳溫馨得隻剩下用飯的咀嚼聲。
“一邊待著去。”陶寶抬手拂開木蘭,走到老淚縱橫的花父身前:“木蘭說得冇錯,讓她去吧,若不放心,我跟她一起去就是了。”
這是花家的家事,陶寶一個外人天然不好多嘴,正想喊木蘭去勸勸,哪成想,木蘭起家就出了正廳,再返來時,已經脫下裙裝換上了她常日裡最喜好的那套褲裝,陶寶頓時明白她這是要乾嗎,趕快重新坐下,等著看木蘭是如何壓服花父的。
“那柔然多次犯我大魏邊疆,驚擾我魏民,現在可汗決定大肆打擊滅了柔然,大師該當同仇敵愾纔是,男兒保家衛國,豈可貪恐怕死!好了,都且散去,明日來我家填寫名單,後日便要出發,從速籌辦吧。”
“老天爺啊,這是要了我的命啊,我門王家就這一根獨苗苗,先前我還籌辦給他找媒人說親,這轉眼就要征兵,這疆場上刀劍不長眼的,如果出了甚麼事,我可如何跟列祖列宗交代啊!”
全部村莊就這麼點大,鄰裡鄰居的隔得又近,有點動靜不一會兒就能傳遍全部村莊。
陶寶這麼想的,可花父他不曉得啊,聽到陶寶這麼說,頓時惶恐,連連擺手道:“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呀!”
花小弟也是眼淚汪汪,吸溜著鼻涕,蹲在地上用手掌給木蘭墊著額頭,隻盼望著,如許姐姐額頭好受些。
“爹,就讓我去吧,您去找村長說,我就是花家宗子,我替您去!”
師徒兩人正一前一後的走著呢,大樹底下傳來女人的抽泣聲,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走上前去。
“我說你這孩子頭不疼啊,從速給我起來!”花母心疼得直冒眼淚,可就是拽不起女兒,隻能嗬叱她,但願她能起來。
哭喊的婦人是王家的王孀婦,丈夫暮年也是上疆場死了,留下她和不到兩歲的兒子相依為命,那兒子王小虎是王家的獨苗苗,現在又要點兵,如何能不悲傷難過?
“娘,您彆哭了,爹爹不消去了,我去!”木蘭語氣果斷的道。
“你個死冇知己的,竟是想著讓我再醮,你腦筋是抽抽了吧,想著安排好我娘仨你好上疆場赴死還是如何地?人家大家都想著活著返來如何如何,你這死老頭子倒好,光想著你身後如何安排我們娘仨了,你說說你這是小我說的嗎?啊!我袁清荷是哪對不住你了你要這般對我!”
最後,她屈就了,師父要甚麼就給甚麼吧......
說著又對花母交代道:“如果我回不來,你單獨再醮去吧,阿雄有他姐照拂著,你大可不必感覺累墜,好了,今兒個就歇著吧,明日我去記名,孩子他娘,你明日多做些饃饃,我也好帶著路上吃。”
見女兒換了一身男裝出來,花父內心頓時格登一下,有點不敢置信,倒是花母見女兒又脫了裙子穿男裝,哭得更凶了:“我的老天爺啊,您是不是把我家木蘭的男女給搞錯了啊,這好端端的女娃非得穿男裝啊,我的老天爺啊,不幸不幸我吧,丈夫嫌棄,女兒不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