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還帶著霜雪的臘梅被遞到麵前，顏初抬手接過，被雪水浸潤過的枝乾有些冰冷，鼻尖繚繞著婢女，本來昏沉的大腦也復甦了很多。

顏初擱動手中紙筆，攏了攏身上的鶴氅，儘力把本身滿身包裹住，看著簷下被北風吹得左搖右的紅燈籠，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氣候實在太冷了些。

一下課，許守清便撲了過來：“阿顏呐！你得救救我，前次的二十遍我還冇抄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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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這個嘛……”

上麵的先生明顯也曉得這一環境，提示了兩次，卻冇甚結果，好歹顧念著佳節將至，倒也忍著脾氣冇有發作。

倒也不是說針對甚麼的，活潑機警的孩子向來討長輩喜好，可恰好這個課業就……實在是讓人一言難儘。

陸先生治學鬆散，平素最喜梅花，恰好許守清不是個省油的燈，一上課就打打盹，一下課就生龍活虎，還經常禍害園子裡的花草，有好幾次都被陸先生逮個正著，還好死不死是許守清折梅花的時候。

許守清下認識瞄向顏初，隻是她剛有行動，陸先生便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是問你，你看其彆人乾甚麼？”

“所謂‘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許守清，你來答覆一下，何謂‘正心’？”

“你這膽量也是夠大的，就不怕陸先生曉得了，再罰你抄幾遍文章？”

“你……”顏初欲言又止，看她那不幸巴巴的模樣，到底說不出甚麼重話，一把扯過被她拽得皺巴巴的袖子：“行了，還剩多少？”

“嘿嘿，好mm，你就再幫我這一次嘛！”許守清雙手合十，一臉不幸兮兮的看著顏初。她隻穿戴一身學子服，顏初有鶴氅諱飾，總比她便利些。

許守清當即就要跟上去，到了門口卻又想起本身的東西還充公拾好，隻能又跑回坐位將東西一股腦放進書篋，然後倉促追了出去。

“十八？！這都多少天了，你竟然……”

這是《大學》中的一段話，剛講冇多久，實在算不得難，但許守清有印象，卻並不代表她能完整的背下來：

“我這不是看你一小我坐在這裡，怕你無聊，就是特地去園子裡折了枝梅花給你嘛！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呃……加上明天的，還剩……十八篇。”許守清越說越心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顏初。

“不是，等等我啊！阿顏，我真的知錯了！”

畢竟，是藥三分毒，能少喝一點是一點。

見許守清低著頭不說話，陸先生是又氣又無法，這孩子很聰明，卻恰好不把心機放在正路上，不喜好讀書，失實是讓人無法：

陸先生一襲長袍，施施然走了出去，環顧一週，待學子們溫馨下來，對勁的點了點頭：“前次的文章可複習了？我點幾小我來答覆一下。”

得嘞，天要亡她！

國子監內，一明豔少女像隻小麻雀一樣，圍著一名清冷少女嘰嘰喳喳個冇停，惹得路過的學子側目，好歹也是讀書人，如此做派，失實少見。

正要張口說些甚麼，卻聞聲鐘聲響起，同窗們也陸連續續的返來了。

年關將近，國子監的課業比平時少了些許，但能靜下心來讀書的學子，實在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