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謫凡點頭道:“不錯,想當年,東晉宰相謝安出入此巷,攜妓遊於秦淮,被先人譽為‘江左風騷’,本日我輩學前人風采,觀花弄月,也是人生快事。”
這一番長論,令孫越陵大感佩服,細細想來,果如他所說,到了本身阿誰年代,哪有甚麼文人騷人出入青樓倡寮,儘是赤裸裸的款項買賣,肮臟肮臟,更有無數女子為圖輕鬆吃苦主動從業,難怪會被打成毒瘤惡花掃入汗青渣滓堆裡。
兩人走上文德橋,孫越陵心血來潮,想到之前看過的汗青小說裡寫的謝安住的烏衣巷就在文德橋邊,便指著橋南邊的一條樓閣掩映的深巷,說道:“這便是烏衣巷吧?”
廣場四周堆積了很多商旅小販,賣著各式百般的小吃、絹繡、雜耍等物,更有甚者奧秘兮兮地拉著行人小聲說著:“要麼,《金瓶梅》、《西廂記》,都雅,欠都雅不要錢……”
孫越陵心中恍然,看來他真的穿越到了青樓來了,難怪能夠點甚麼花牌,趕緊說道:“李兄莫氣,鄙人也是非常愛好這風騷逸聞,有道是‘東風對勁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隻是活著俗人的眼中,逛青樓攜歌妓,未免有傷風雅,不知是否確切如此?”
“那隻是一些粗鄙之人愚笨嫉恨的觀點。”李謫凡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侃侃而談,“向來逛青樓、訪名花就是人間一等風騷雅事,自漢唐以來,青樓便和全部世俗融會,難以豆割,以其特有的體例存於人間。”
“賞花嘉會”是江南一帶馳名的青樓嘉會,於每年的春季在南京停止,因為江南鄉試在春季開考,諸多考生仕子雲集於此,故於鄉試後停止,共有三次,每次間隔三日,計九日以內結束,徹夜恰好是第一次。
“另有這類事?”孫越陵聽得一頭霧水。
孫越陵聽得大感驚奇,如果青樓真如他所說如此之美好,為何到了他阿誰年代成為被世人所輕視、嫌棄的東西,又問道:“既然如此,青樓豈不是成了詩詞先引,大開風雅風俗?”
孫越陵聽到他說妾不如婢,不由想到阿誰口口聲聲自稱為婢的玲兒,腦中立時閃現她曼妙小巧的貴體,吞了一口酒,道:“經老兄這麼一說,我如何感覺,我們這番同上天香院,不但不須自責,倒還是光亮正大的一件風騷雅事。”
想了想,停筷道:“李兄,不成否定,青樓裡還是存在很多卑鄙陰暗之事,莫非這也能夠視為風雅麼?”
李謫凡重回坐位,笑道:“青樓當然有很多不儘人意之處,畢竟也是買賣之所,賺的是你我的銀子,但是,人間之事無絕對,有其光鮮的一麵,必有其暗中的一片,哪個行當是絕對的公允合作光亮正大?如果冇有了青樓,我們這些讀書人又對誰去吟風弄月,回家對老婆玩風雅麼,她但是正襟端坐,端莊風雅的很啊,以是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嗬嗬……你說呢?”
“青樓和各朝各代的詩文、衣食、乃至於政事都緊密相連,春秋時的齊國宰相管仲就曾置女閭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富國;唐時更有落弟舉子、進士團停止的曲江探花大會,文人名妓齊聚一堂共敘詩文,那是極其風雅之事;更不消說唐詩宋詞元曲了,那一樣不是與青樓文韻相連,冇有了青樓,詩詞曲大為減色,不成其文。”
李謫凡不悅道:“孫兄也是讀書之人,為何出言如此直白,竟和那些粗鄙之人普通設法,既然以為夢青樓、遊狹邪是如此之不堪,為何還上得這天香院來,且還三宿不出,醉點花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