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莫非這個曲子不好聽?”鐘晏鬆見人群鴉雀無聲,又叫了起來,他身邊那些部下都對著廳中的人瞋目而視。
有些心機陰暗唯恐天下穩定的人竟跟著叫了起來,道:“不錯,唱《十七摸》。”
接著有人不斷地叫著,都爭著去點曲,最後由一名豪賈出銀十兩點了一折《尋夢》,並笑著說要聽就聽怨婦曲,普通的曲子有甚麼聽頭。
話未落,隻見寒光一閃,那名文士倏然拔劍,向那兩名部下挑去,“嘶嘶”幾聲,兩人腰上的褲腰帶斷成兩截,褲子一鬆。兩人大駭而退,趕緊提住褲子,一臉驚奇地望向那名中年文士。
鐘晏鬆吃了一驚,另有人敢如許跟他說話,道:“你是何人?”
世人都靜了下來,這清楚就是在找茬,《十七摸》極其鄙陋粗濫,是普通下處低等妓女接客所唱,哪有要花魁得主唱這類曲子的事理。
出了醉仙坊,孫越陵揣了揣著懷中二十兩銀子,心想此次不能再弄丟了,不然對不起美人照顧。天香院也不去了,這點銀子恐怕住不起,還是隨便找個堆棧甚麼的姑息一下。
孫越陵見了此景,也是大吃一驚,這名文士彈指之間就用長劍挑斷了那兩名奴婢的腰帶,且還冇有傷到他們,此等劍法真是精美非常,非得有十數年的悠長練習不成。
就在他麵前視野為之清楚時,俄然感到後背被人拽住,一陣拖遝,把他往冷巷裡扯去。
雨點疏落,點點滴滴,打在了磚瓦、樹葉、石板上,落在地上堆積成線,流向兩旁房舍簷下。晚風挾著雨絲劈麵而來,讓人倍感清爽。行走在如許的雨下,是不消打傘的,孫越陵任由雨點落在額上,又順著臉往下滑落。
有人認出了他就是當日與美人同遊秦淮的主,紛繁朝他指指導點,綰姐更是讓小廝給他安排了一個最靠前的桌子,更是讓旁人羨煞不已。
真是人生那邊不相逢,他走到那裡,這些人就追到那裡。
鐘晏鬆一愣,盯著他,道:“又是你,還敢出頭?”
看來自沐宛奪得花魁後,公然是身價高漲,無數人遠道而來欲一睹其芳容,恨不能與之把臂而遊。而他真是榮幸,竟然仰仗後代的知識博得這美人的眷顧,與之同遊秦淮,真是非常的殊榮。
“一呀摸,摸到哥哥大腿上;二呀摸,摸到哥哥……”有人拍著鐘晏鬆的馬屁,竟然當眾唱了起來。
隻見綰姐緩緩走到了樓道上,俯看著上麵,冷冷道:“鐘公子,事情不要做的過分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