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並冇有讓他產生多大興趣，他來到塔前，悄悄推開那扇緊閉的小窗，一看內裡遠處，不由震驚當場。

厲若冰道：“閣老過謙了，自從你執掌朝政以來，減稅賦、安遼民、開言路，哪一項不是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我等山野之人，能為閣老執鞭，實乃三生有幸！”

厲若冰道：“客氏和魏忠賢竟然聯手對於王公公，莫非他們也想重蹈齊楚浙黨的覆轍嗎？”言中憤恚填胸，鬥誌昂然。

孫越陵大感頭痛，道：“這……”心中想的倒是，你們這是在拍無間道嗎，為甚麼樸重人士總喜幸虧高樓頂端見麵，莫非爬樓不累嗎？但是這番話又如何好向厲若冰提及。

又歎了一聲，道：“隻是冇有想到，他們竟然真敢痛下殺手！”

葉向高皺眉道：“白話下獄多久了？”

葉向高聞言一陣沉默，走到窗前，負手看著內裡風雪飄搖的帝都，不發一言。

孫越陵看厲若冰並不是沿著原路返回，而是走向了大街的東麵，不由驚奇，說道：“厲老，我們這又是去哪？”

過了一些時候，二人也從白塔之上走了下來，來到了廟外的阜成門大街上。

厲若冰回聲道：“閣老放心，定不辱命。”

孫越陵聽得厲若冰如此先容本身，心中打動，趕緊躬身施禮，道：“小子名為孫越陵。”

從如此之高的角度俯視下去，但見北都城屋舍連綴，如井田普通錯落有序，被紛繁白雪映蓋成一片潔白的天下，而遠處的皇宮和紫禁城，更是飛簷鬥壁、鱗次櫛比、絢麗雄奇，讓人的氣度為之一寬，彷彿事間上的統統事物在如此博識無儘的雪景之下都算不上甚麼。

厲若冰道：“就是顧憲成，東林書院的倡始人。”說完以後，他神情俄然變得一陣莊嚴，彷彿回到了三十年的豪情光陰，臉上暴露了憂憤感唸的神采。

葉向高倒是一把托住他，笑道：“不錯不錯，三石保舉之人，想來必有過人之處。”

葉向高哼了一聲，怒道：“大膽田爾耕，豈敢違逆老夫之言？”一揮袍袖，道，“三石老弟，這事你來措置，把白話給我帶出詔獄。”

待得葉向高拜彆以後，厲若冰對著孫越陵說道：“你聽了這麼久，可有甚麼設法？”

葉向高哈哈一笑，道：“有何不敢，但來無妨。”笑聲當中，已經沿著石梯漸漸走了下去。

厲若冰立在他身畔，道：“閣老所言甚是，當真是胸懷寬博，憂心天下。”

“舊事已矣……”厲若冰隨即又感喟了一聲，道，“你可曉得，我們上這白塔來，是為了何事？”

葉向高立定以後一陣喘氣，笑道：“老夫這把老骨頭，在朝房裡批閱檔案倒是能夠，在內裡馳驅遊走，還得靠你們這些在風波裡翻滾過的人！”

葉向高閉上雙目，胸中起伏，道：“此事已經擾動朝綱，周嘉謨和劉一燝已經決意反擊，老夫實在難以彈壓……”

孫越陵心中一陣忸捏，他可冇甚麼過人之處，倒是葉向高如此馴良可親，不擺架子，讓貳心中一陣震驚。

自從打仗葉向高以來，他也深受了很多影響，從一個殺伐定奪之人變得更加老成慎重，不再拘於黨爭會鬥，而是將更多的心機放在治學和傳道方麵。隻是，眼下齊楚浙黨都被東林壓下的難以自保，為何葉向高卻不想對方纔接受聖恩的客氏和魏忠賢加以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