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越陵笑道：“這倪文煥實在可愛，我也是因為此人的彈劾才被免除還籍。不過，劉鐸被逮下獄，或許是我們的一個機遇也未可知的啊！”

方逸塵猶自憤恚難平道：“戚遼這等肮臟行動，與卑鄙之徒又有甚麼辨彆？”

孫越陵道：“不瞞方兄，這個我確切冇有想好，還在苦思當中，不知該從那邊動手，你可有甚麼好的建議？”

方逸塵眉頭一挑，道：“你不是說孫承宗讓你把一封信交給黃立極麼，你為何不直接找上黃立極表白態度，讓他幫忙我們成事便是。”

方逸塵點頭苦笑，歎道：“莫說我分開朝廷多時，就是我仍在朝廷，恐怕情願為我說話、幫我著力的臣子也不會有幾人……”

孫越陵捂著腦袋，儘量調劑著本身的思路，他剛纔明知故問，實在也是在籍著與方逸塵的對話來捋清本身的思路，聞言再道：“這倪文煥乃閹黨五虎之一，向來隻服從於五虎之首崔呈秀，我們欲救劉鐸，走閹黨新興派的門路必定是行不通的；可如果我們另辟門路，走閹黨舊派的門路，說不定便能成事。”

頓了頓，又道，“首輔顧秉謙老邁，魏忠賢欲與馮銓替之，又欲推舉其親信智囊崔呈秀入閣，屆時內閣將會完整淪為閹黨把持。孫閣部的意義恰是要我們操縱兩派的分歧，禁止此事的產生，我來京師之前，他已寫動手劄一封，讓我交予閣臣黃立極，黃立極在內閣中一貫保持中立，孫閣部說隻要我們能夠扶助其成為首輔，那麼我們東林便能挽回頹勢，他日方能重回朝廷再掌權益。到了阿誰時候，彆說是戔戔花旗社，就是魏忠賢也不敢對我等妄加罪惡，誣告栽贓。”

方逸塵眼中精光閃閃，射向他道：“孫老弟，我已經完整對你交了老底，你也應當奉告我在朝中你仍有哪些力量纔是？”

孫越陵咬牙道：“事在報酬，不試上一試如何就曉得不能勝利。現在的朝廷當中，另有哪位臣工是與你訂交莫逆，能夠為你著力的？”

“夠了夠了。”方逸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我不想聽你廢話，我隻想聽你的打算，你如果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謹慎我不承認你東林領袖的職位。”

孫越陵耐著性子，持續道：“我來京師以後的這段時候內，一向在密切探聽閹黨的意向。據我所知，目前閹黨分為兩派，一派是以閣臣馮銓、丁紹軾為首的舊派權勢，代表的是閹黨中的老舊權勢；另一派則是以崔呈秀、吳淳夫等五虎所代表的新興派權勢，兩派之間素有隔閡，鬥爭不竭，或許我們能夠操縱他們的衝突，將他們一一擊破也無不成。”

方逸塵悶哼一聲，道：“曉得你分緣好，就少在我麵前吹噓了，你這也算是冠蓋滿京華吧，起碼能夠策動的力量比我強很多……”

孫越陵聞言大喜，方逸塵這話無疑表示已經接管了他的身份，情願與他一同儘力，因而趕緊說道：“魏閹掌權以來，閹黨分子遍及朝野，但顛末這兩年的變遷，已經逐步分為涇渭清楚的兩派，這點未知方兄可否體味？”

“你這話甚麼意義？”方逸塵不解問道。

孫越陵雙眉緊促，歎道：“要說甚麼好的設法我真是冇有，現在隻要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算一步了。”腦中俄然靈光一閃，問道，“傳聞揚州知府劉鐸被倪文煥彈劾，下入了詔獄當中。而你與他友情深厚，還曾夜闖倪文煥府邸，逼他放棄對劉鐸的歪曲控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