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為本身的行動必須支出的代價,她怎可剝奪?
擰了把頭髮上的水,楚清歡也不去管他如許躺一早晨會不會冷,會不會著涼,明天起來會不會滿身僵木,徐步出門。
“公主,咱家既然敢跟您說這些,就已做好了不怕被您殺的籌辦。”他抬起右手,撫摩著巨大祖母綠嵌寶,語氣篤定而有恃無恐,“不管王爺還是您,隻要咱家出了不測,咱家安排在外頭的人頓時就會上報給皇上,到時候,虧損的……嗬嗬,還不是王爺。”
她攀上池邊,居高臨下地望著躺在水漬中的夏侯淵,濕透的衣服緊裹著他線條美好卻不失力量的身軀,沾了水的五官更顯清楚,特彆是一雙眉,如山戀疊翠,直入鬢邊,隻可惜皺得太緊,神采不太好。
“你還曉得些甚麼?”她握住了袖中滑出的刀。
“又如何?”她看著他如慢鏡頭普通倒下,看著他不甘地閉上眼睛,開口,“這就是我的答案。”
“公主真覺得改換了身份姓名,就無人能識得公主真身了嗎?”一人從暗影裡走出,拔高了音量。
“不要覺得無人敢將你如何,也不要覺得你的安排萬無一失。不殺你,那是你這條賤命還不到該死的時候。”楚清歡微微一頓,唇角抿出一抹冷冽,“你,好自為知。”
他雖站在月光下,卻還是如同隱在陰暗中,臉孔恍惚,如一塊鬆馳黏手的麪糰,隻要那頎長眼睛裡射出的光,不竭在她臉上遊移,如夜晚遊過肌膚的蛇,濕滑陰涼。
萬順山嘿嘿一笑,並不答覆。
夏侯淵挑眉,不動。
但是一轉間,楚清歡已脫手如電,底子不給他懺悔的機遇,一個手刀砍在他頸後。
“那你感覺該有多少人?”楚清歡不答反問。
他一驚,心中驀地升起不祥之感。
“蕭情公主。”
水珠在月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芒,順著烏黑的長髮滴落下來,沿著女子美好的曲線快速一下隱冇不見,還將來得及讚歎造物主的奇異,下一滴水珠又以一樣順滑誘人的姿勢冇入那一線溝壑。
“冇錯。”萬順山抬手撫了撫鬢髮,桀桀一笑:“戔戔春季貢茶,何勞咱家兩月時候,恰好趁這個機遇讓咱家曉得些事罷了。”
“萬順山,你太猖獗了。”楚清歡看著他那副謹慎對勁的嘴臉,聲音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