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爺爺冇有去種地。
“官打捉賊”就是四張小紙條,上麵各寫一個字,官,打,捉,賊,然後揉成團撒在地上,我們四小我搶,搶到“賊”的從速跑,搶到“捉”的從速追,抓返來交給“官”。
孫悟空三打白骨精過期了,現在我們開端了“官打捉賊”。
接著幾天過後,老榆樹上冒出了茶青色的樹葉,趕上連著幾天夜裡下了雨,目睹著那樹葉一天六合長,那樹冠一天比一天大,地上那陰涼,也是一天比一天濃。
本來也就是去碰碰運氣,成果也是,幾近算是白跑了一趟,不像客歲那樣,每次返來都是半桶小魚,半袋子蛤蜊。
比來家家的飯都變稀了,菜也少了,隻要當爸爸的才氣吃到窩頭。
爺爺笑笑說:“那得蒸熱了吃。”
這時,我們的遊戲,才規複了普通。
爺爺客歲曬得小蝦早就吃完了,本年又去了一趟黃土溝,還是推著他的阿誰獨輪車去的,兩根木頭車把,上麵橫著釘幾塊木板,像梯子那樣,車把上栓一條繩索挎在脖子上,前麵裝一個木頭的小軲轤,就是如許一輛獨輪車,木頭軲轤比彆人家的大一點兒,並且又釘了一圈自行車外帶,車軸是用自行車的軸做的,裝著滾珠,推起來比彆人家的輕巧多了。
剛實施的遊戲,以是每天玩兒不膩。
“我媽說彆招惹那幫孫子,吃了虧連他們家都找不著。”一邊往回拽,一邊說著。
從那今後,爺爺再也不去了,還是放心種本身的小片兒荒吧。
合法我走也不是,在也不是的時候,萍萍跑過來拽著我的袖子往回拉我。
那幫孫子家的大人也出動了,拿了菜刀,拿了筐,開端剝樹皮了,從上麵開端往上剝,一筐一筐的往家運,那麼多的人,大家手裡拿著刀。
我一步三轉頭,看看那老榆樹,看看樹上那幫孫子,看看那漫天飛舞的榆錢。
家家都如許,我們還能玩兒“官打捉賊”麼?
春季的時候,爺爺就到洋河灘上的草叢裡去撈蝦。
本來就是從臭水溝的臭泥裡撈返來的,鄰居見了扇著鼻子走了,爺爺笑而不語。
把那蛤蜊泡在洗衣盆裡,就忙著洗小魚,有幾條稍大一點兒的剖淨了,早晨煮了吃,小的就炒熟曬乾了。
“歸正榆錢也不能吃了,就甭管他們了,都是一夥臨時戶,說不定哪天就走了,招惹他們乾啥,咱如果吃了虧他們跑了,冤不冤呀。”萍萍就是萍萍,學她媽說話一字不差,就連那神態,口氣,臉部神采,那眉毛一挑,眼皮一撩,嘴角一咧,活脫脫一個SD小大娘。
我一句話也不說,甩著肩膀,但又怕把袖子從萍萍手裡扥出來。
爺爺老是變著法兒的做著大豆麪,把麵炒熟了,熬糊糊吃,加一點點兒鹽,也還好吃些。
開端幾天,吃著暄騰騰的絲糕,感受還不錯。厥後就不想吃了,阿誰味道太不好,熱著吃味兒太大,冷著吃肚脹,老嘟嘟放屁。
喜平的媽媽說:“除了你能拉動他,我就貴賤拉不動他,叫人家劈上一刀,你叫你爺爺可咋地也活法。”
但是本年冇有了。
行啦,這迴天下承平了,冇甚麼煩苦衷兒了。
這幾天家裡的白薯麵彷彿吃完了,爺爺又拿著購糧本,到糧店買返來大豆(蠶豆)麵,此次特地問了人家賣糧的,這麵如何吃,人家說不能蒸窩頭,得蒸絲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