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我和爺爺說了,爺爺笑眯眯地說:“那叫將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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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爸爸從內裡走了出來,一身戎裝,極新的武裝帶扣著極新的戎服,色彩比之前深了很多,也厚了很多,腳上那雙大馬靴也是新的,肩章上的四顆星星少了三顆,隻是又多了一道杠杠,不如四顆星星那麼飽滿,但仍然是那麼的威風,那麼的帥。
“我問你,憑啥呀?”姐姐問mm道。
“那東西是吃羊蹄吃出來的,誰買羊蹄不買大的?小的那裡會有肉。”艾淼的媽媽甚麼都懂,人家說的就是有事理。
掉了的渣渣也不撿了,還蹲下來看螞蟻搶食兒,時不時的還要搓點兒下來。
關於給姐姐的農作物澆水的事,我早就忘了。隻是每天和艾淼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但不知為甚麼,到了黌舍門口她就不走了,等我進了大門分開她老遠,她才漸漸走出去。
男同窗對女同窗笑一笑,女同窗也對男同窗笑一笑,有的害臊,有的害臊,而我隻感受有些心跳。
可艾淼的手小,骨頭碼兒有點大,總也弄不好,不是冇接住皮球,就是手裡的骨頭碼兒掉了。
“大爺咋還不返來,禮拜日還上班?”我內心有點等不急了。
“不了,返來讓他找我去,我爺爺等著我下棋呢。”說罷,我就出到外屋,見爐台上烤著幾塊乾窩頭,我便說道:“我把小mm的那一塊拿走啦。”
我們男生則坐在圈外邊的地上,跟著喇叭裡的音樂,拍動手唱著:“啦啦啦啦,啦,啦啦......”。
轉著,轉著,不知甚麼時候,女同窗全都轉過了身子,我們往右轉,她們往左轉。
跟著舞曲和音樂聲起,教員教女同窗們,拉起手來圍成一個大圈,圍著篝火轉圈,還是那樣兒的,走兩步,腿踢一下,往左邊走幾步,還要往右邊走幾步,再把拉著的手舉起來往前走,圈就小了,然後,把手放下,蹲下來今後走,圈就又大了。
艾淼的爸爸也不去打獵了,每天騎上他的東洋車去上班,每天不早退。有一次過來和爺爺坐了一會兒,說甚麼,“被他們黃袍加身了”。
“哎,你們家在一起住著,你咋老不睬他?”艾淼的好朋友問她。
到時候爺爺還要給我做榆錢窩窩,榆錢傀儡,榆錢糊糊,榆錢粥,榆錢圪墶湯......
我和爺爺說:“等芝麻和葵花籽收了,就誰也不給了,頂多再給艾淼一些瓜子,必然要給姐姐留著,我還要給姐姐寫信呢。行嗎?爺爺。”
阿誰尖兵舉頭挺胸,看都不看我一眼。跑進崗亭打了個電話出來講:“等著吧。”仍然舉頭挺胸地站在那邊,不再同我講一句話。
實在,我底子就冇籌算拿,隻是逗逗小mm罷了。
白日,高年級的同窗敲著洋鼓,吹著號角,走著方塊隊。喊著標語:“萬歲!萬歲!毛主席萬歲!”
我們在班裡裝著很冷酷,就像不熟諳,有一次體育課我踢足球絆倒了,膝蓋擦破了都出血了,男同窗女同窗圍了一大圈,唯獨她站在圈外冷冷地看著。直到放學出了校門,她才問我:“疼不疼了?”我說:“冇事,早就不疼了,你看。”我蹦兩下給她看,這才高歡暢興,有說有笑的一起回家。
奧,本來這音樂和舞曲不是唱的,是如許玩的。
隻是那幾棵老榆樹,還是那麼白,還在那邊立著,還是不接榆錢兒,還是不長葉子。不過又從根上長出了好多嫩枝芽,有的比我還高,隻要冇人擼它的葉子扒它的皮,爺爺說,用不了幾年就能結榆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