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劫一笑道：“牛伯，我想拿件粉彩瓷。”

“這世上瘋瘋顛癲、行事古怪或者脾氣乖張的人，十個有八個是神經病，一個是蠢材，一個是天賦，你能猜出他是神經病、蠢材還是天賦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亙古穩定的事理。

老頭親身將東西包好，塞到了王劫的懷裡，低聲道：“你這就對了，萬事彆焦急，從點滴佈局，一點點將網織大，你這個小蜘蛛，纔有能夠縛住龐然大物。像前次那種單刀赴會的事，還是少乾！”

王劫直接接過抹布，輕車熟路地侍弄起來了。

兩人坐定，一杯潤喉，兩杯咀嚼，三杯敘話。

王劫咧嘴一笑道：“成，遵循原價上溢百分之二十我付錢給你。”

張大彪訕訕地點了點頭。

“劫哥，你不是說見兩小我嗎？”張大彪點點頭，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這……不能！”

牛伯毫不躊躇道：“這件東西當初還是你和我下鄉的時候從成品堆裡你篩出來的，拿去用唄！”

王劫道：“一會你去見馬建一麵，以我名義約他去一個私密性好的餐廳。我本人就不去了，到時候你替我赴約，然後，我會在牛伯那邊買一個清朝的粉彩瓷，裝好了，你送個他就行，我要說的話，會留在粉彩瓶子裡。”

“送人！”

“你小子今兒有事吧！”老牛頭看了一輩子瓷器的眼睛，天然賊精。

“就是那件道民窯粉彩麗景雁來紅蓋罐。”

“哪件？”

張大彪哭喪著臉道：“劫哥，就這麼個大騙子，你信他？”

“說吧，來找我想問點甚麼。”

王劫笑笑。

“我明白了劫哥！”張大彪誠心道。

老頭懷裡抱著的是一件道光官窯翠地藍料五彩花草紋膽瓶，市道上的代價少說也得二三十遝。關頭這東西是老頭的對勁之物，在手裡有些年初了，現在拿了出來，刹時讓王劫有些淚目。

等了約莫一刻鐘，禿鷲踐約來了。

回到了乾元衚衕，王劫單獨進了牛伯的店麵。

“劫哥，約成了，冇想到，這傢夥一個行長，竟然這麼好約！”張大彪嘀咕道。

頓了頓，王劫和緩口氣道：“我們每小我都故意機表示，一旦你給彆人設定了標簽，那這小我在你內心就有了凹凸貴賤之分，你會無端放大他的缺點。可究竟上，彆人的缺點和你無關，你要做的是完美本身，然後操縱彆人的長處，不是嗎？”

王劫看著身後新上的紙紮、壽衣之類一笑道：“在這類環境裡喝茶，不怕倒黴吧。”

“會的！前次去他辦公室，那擺放的是清一色的粉彩瓷，隻不過，畢竟是辦公室，以是都是假貨。不過，能看得出，他是一個清粉彩的狂酷愛好者，而我選的瓷器，是老牛頭的真品，固然是民窯，但完美無瑕，馬建必然會收下的！”

“那不可！”老牛頭斬釘截鐵道：“送人禮品，講究送瓶不送罐，瓶乃是平步青雲之意，罐則有破罐破摔之說，以是，還是我給你選一件吧！”

從牛伯那出來，王劫將東西交給了張大彪，叮囑他必然輕拿輕放。

王劫眉頭一皺，狠狠瞪了張大彪一眼大聲道：“今後說話，不要隨便給人增加標簽，甚麼見風使舵的馬建，甚麼哄人瞎編的大師，又比如甚麼紈絝富二代唐陽。”

說完，大師對勁一笑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