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個小間內,裡側橫放著一張兩尺高的條案,豎放著兩排八張略矮一截的條案,條案後都是一尺高、兩尺寬的坐榻,這是分席而坐,兩到三人一張條案,講究的是高低尊卑,也有點桌椅的稚形了。如果是中原朱門權貴之家,乃至還是講究跪坐,隻是幽州邊塞之地,胡風比較濃烈。
“啊……嗬嗬!客長稍等!稍等!可否容某去叨教大掌櫃一聲?”
莊毅舒坦地歪坐在車廂裡,半閉著眼睛養神,有一搭冇一搭地應著。婢女見他這模樣,有些沮喪,嘟著嘴不再理他。史大力帶著二十名親衛,騎馬在後跟從,他們不時地東張西望,群情著哪家的酒樓炊事最好。
這時,俄然一個浮滑的聲音大笑著叫道:“啊哈哈……你們看呐!這群粗鄙的鄉巴佬,笑死人了!”
“還不是你們說的,覺得我冇聞聲你們說話麼?本來你們都來過漁陽城,就我冇來過……”莊毅鑽出車廂,一躍而下,轉頭打量劈麵的酒樓。
“等等……要二樓東南角靠窗的席位……”婢女跑過來插話道,見莊毅笑成如許,還覺得是他舊識。
“這位客長呐!瞧你說的……哪有主家與下人同席的,凡事也要講個尊卑呀!”胖執事一臉鄙夷地看著莊毅,但又不想讓本身招攬的客人跑了,神采頓時變幻不定。
“郎君你不是不曉得路嗎?過了前麵的坊門纔是西市呢,這裡是漁陽酒樓。”婢女歡暢地跳下了馬車,指著街邊說道。
“啊哈!本來這是趙家的財產,不錯不錯!”莊毅雙手環繞,打量了一番,不由讚道。
“到了到了……就是這裡!”婢女在前麵歡暢地叫了一聲,讓沙固勒停了馬車。
轉眼的工夫,菜光了酒也乾了!世人將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莊毅,那眼神就是:大頭領!我餓!還要……
“這位客長!你真有目光呐!我們漁陽酒樓的東主恰是趙家,這也是薊州城內最大最好的酒樓,來這裡用膳,包你們對勁!諸位客長請吧!這牽馬趕車的活計就讓給他們!”門前招攬買賣的酒樓執事,長得如酒桶般矮胖,他一眼就看出有大主顧上門了,當即帶著兩名伴計跑過來熱忱地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