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沉著臉,黑眸緊緊看著沈微慈的側臉,看著她美好的下頜上搖擺的耳墜,煙眉低垂,暖光浮動,那纖細的身子還是秀挺,手上捏著繡帕,婉婉約約的放在膝蓋處。
屋內的沈微慈看著宋璋一大早來這一遭又分開,看了看桌上的東西,曉得遵循宋璋的性子,定然是不能再退歸去了。
沈微慈走去靠椅上坐著,接過月燈送來的熱茶,低頭看著炭火,神情還是懨懨,也不知在想甚麼。
真真是分的清清楚楚。
沈老太太笑著牽著沈昭昭的手:“那你這兩日在做甚麼?”
出到外頭,枝頭樹梢上都覆了一層紅色。
沈昭昭冷眼看著沈微慈這副姿勢,又見著中間月燈手裡拿著的那件大氅,上頭鑲嵌的東珠實在過分惹眼,不重視都難。
沈昭昭短促的將身上解下來的披風扔到丫頭手裡,又快幾步撲去沈老太太的懷裡撒嬌:“孫女這兩天冇來看祖母,可想壞孫女了。”
宋璋聽著沈微慈動不動就是還他,暗色流轉的眸子裡情感積存,要不是這會兒瞧著她眉眼裡有蕉萃,怕是口中要吐出更刺耳的話。
室內很溫馨。
這身白底雀花的料子倒是極襯她,豐神嫵嫵的清秀人,聲音也又細又慢,聽的貳內心的不快也快被她的柔嫩沖淡。
“爺歡暢了送你東西,你是不敢收,還是就這麼不想與爺有甚麼乾係。”
宋璋如一尊冰臉大佛坐在那兒,神采非常冷,任是誰瞧一眼就感覺這位爺在忍著肝火。
外頭到底有些冷,沈微慈入了寒冬,膝蓋就模糊泛疼,也呆不了多久,正籌辦折身時,又遇見了沈明秋,兩人便坐著說了會兒話。
沈微慈一頓,看著禾夏手裡的信,又問:“來福送來的?”
她神采驟變,眼裡的猙獰都幾近藏不住,又小聲的冷哼一聲。
沈微慈走到門口處也隻淡淡聽了這一句,她冇有逗留,也冇故意機多聽,早已是猜到了。
燕兒臉上歡暢,連連應了一聲。
沈老太太聽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淡了下,隻是仍舊握著沈昭昭的手道:“你多陪陪你母親也好。”
沈微慈隻抿唇笑了一下。
她的神采一變,疇前侯府裡能在祖母麵前這麼靠近的,也隻要她罷了。
上午又去了老太太那兒,見著沈老太太正在喝她上回說的藥膳,便問了一句,沈老太太倒是非常欣喜的誇了她。
沈微慈主動走到老太太跟前告彆,又與沈昭昭告了辭。
沈昭昭就嘟著嘴攬著沈老太太的脖子:“滿是那婆子讒諂母親的,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