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蹤聞言,雙眸微微沉了沉,遂放下杯子道:“官府與沐府可有行動?”
荼語垂眸張望了茶湯半晌,遂敲著下巴輕哂:“不太悲觀呐。”
蓮蹤眯眼笑了笑,道:“能夠。”
待蓮蹤和阿沅行至荼語住的配房門口時便看到荼語正在房裡落拓地烤著一枚團茶,爐下水沸如蟹眼,新磨好的茶粉已盛出了一碟放在桌上等著蓮蹤。
蓮蹤聞言含笑著冷靜接過荼語手裡碾茶的活計,好讓他騰脫手去烹茶。
“如果離了你的茶,人生會少了很多興趣。”蓮蹤含笑道。
荼語敲著下巴,打趣道:“你我倒是不打緊,不太小阿沅你本身可很多謹慎哦。”
“呃!”阿沅聞言忙趴下床,對著銅鏡照了照。一照才發明現在她一張臉上易容膏已經化得差未幾了,此時真可謂是臉孔全非。
荼語輕巧地將茶粉取出放入青瓷茶碗內時爐下水已二沸,沐府吃穿用度均是非常講求,是以這水也是淩晨采來的山林溪流死水。爐上明火火焰騰躍,未幾會兒壺內便傳來水沸如鬆風並溪澗叮噹的脆響。二沸的水自是水溫過分,荼語又在水中投入鹽與止沸之水去澀去燥。待水溫將好時荼語提起茶瓶將水注入青瓷茶碗,再取來茶筅以手腕巧力來回擊拂茶湯,直至湯麪浮起白沫火線才停下行動將茶湯以七分滿彆離倒入三隻兔毫建盞中,又把此中的兩盞彆離遞到了蓮蹤和阿沅麵前。
阿沅則麵不改色權當方纔甚麼也冇聽到,獨自保持著規矩冷著麵端方地坐在凳上,安閒地看著荼語手上行雲流水的行動。
“嗯。”阿沅輕嗯了一聲,頓了頓又道:“昨夜……阿誰,是我失態了。先生包涵,抱愧。”
阿沅聽著二人你來我往飽含深意的對話,內心推斷著其中深意卻始終捉摸不透,再看荼語麵前那盞茶湯,方纔水墨畫普通的浮沫此時已經散去,隻要一縷嫋嫋青煙自杯中升騰而起。
阿沅聽得荼語提到了她,因而規矩地一點頭,回道:“多謝荼坊主提點,我自會謹慎謹慎不拖後腿。”
“那是天然。”荼語挑眉笑了笑,遂放下茶杯敲著下巴。
蓮蹤看了看荼語,輕聲問道:“緬甸東籲黑巫的事兒查得如何?”
兩人便一起出了房門,朝荼語住的配房行去。
他行動輕柔,捧著她一會兒的工夫新的麵具便繪好了,此時門口也傳來了沐府小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