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焱一來,婢女們又端了三四樣精美的菜上桌。阿沅看著這些好菜從麵前一個個飄過,感受著甚麼叫做腹中空空時深深的絕望。遂隻得避開滿桌的食品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水,在心中仰天長嘯一聲:這湖到底要遊到甚麼時候!
沐朝輔見朝華誠懇了,這才招手錶示劉焱坐下,遂對葉蓮蹤和荼語道:“二位,這是本公好友石屏知州劉同之子劉焱。這孩子自小便跟著沐家後輩在沐府私塾受學,同朝華混鬨慣了。此番他替他父親從石屏回昆明辦差,本日剛好得空我便特地讓他過來拜見二位。劉焱,還不見過一山先生、荼坊主。”
恰好朝華彷彿並未發覺那少年眉眼間飽含的傾慕,笑眼盈盈躥起家來抬手便衝著少年初頂敲了一釘,道:“劉焱!好久不見你怎的又長高了很多?”
沐朝輔聞言麵露壓抑之色道:“哦?本來如此!想不到這幫山匪竟能得先生如此評價。”
阿沅聞言接過碗。那裡涼了,清楚還溫熱啊。正發楞,一抬眼便看到蓮蹤非常敏捷地衝她眨了下眼。
荼語道:“看來您是聽懂了。你那兒子的命幾乎成為歹人續命佈陣的東西。”
“甚麼?”沐朝輔聞言臉上添了幾分驚駭,道:“那,那我兒此次生得這怪病是否也與這陣法有關?”
阿沅倉促抬著碗下去,趁著四下無人咕嚕嚕幾口便將碗裡的粥喝了個潔淨,將空碗放下又讓婢女盛了碗新的給蓮蹤端去。
葉蓮蹤聞言,猶自輕哂一聲便帶著笑意的同沐朝輔道:“鄙人前兩日剛巧被雙蛇山匪‘請’去做了回客,剛好聽聞那傳言我便留下多待了幾日探了探那幫山匪的底,為了不遲誤小世子病情這才讓荼坊主代我先至沐府見國公爺。不過國公爺放心,此事確切同雙蛇山匪冇有半點乾係,我看他們並非殺人越貨的強盜流寇,倒更像是一幫鋤強扶弱的江湖義士。”
待兩人的小舟行遠,沐朝輔才遣走了奉養在旁的兩名婢女和四名侍衛,麵色凝重地衝蓮蹤道:“先生,此番為何發起到草海畫舫議事?”
正在幾人相談甚歡、阿沅餓得頭暈目炫之際,一葉小舟悠悠飄零而來停靠在畫舫旁,從小舟高低來了一個戎裝少年,少年上了畫舫來到世人身前便先向沐朝輔施禮、同蓮蹤和荼語問安,最後神采有些嚴峻又難掩歡樂地將目光投向朝華。
蓮蹤道:“恰是。”
“續命?”沐朝輔不解隧道。
沐朝輔這個不容違背的峻厲神采朝華是曉得的,內心縱使再不肯意,也隻好和劉焱一道下了畫舫。
雖說這少年是決計收斂了端倪間的歡樂之色,但阿沅還是看出了他眼裡對朝華掩不住的愛意。
阿沅反應了一下發明是在喊她,因而倉促回神去到蓮蹤身邊彎下腰去聽他叮嚀。
“嗯?”看她有違逆之意,沐朝輔神采又沉了幾分。
朝華聞言隻好悻悻然坐下,嘟著嘴玩起了筷子。
劉焱一聽“一山先生”名號,兩粒星眸刹時又亮了亮,似是對蓮蹤非常感興趣,一雙眼帶著些獵奇與崇拜盯著蓮蹤一眨不眨,半晌火線才倉猝起家朝著蓮蹤一拜。
荼語聞言挑眉看了看蓮蹤,心想,本來這主張是蓮蹤這老鬼發起的,怪不得他應朝華應得如此輕鬆。
阿沅暗自打量了這少年一番。麵龐清秀俊朗,劍眉星目神采奕奕,想是長年習武的原因,麵上看著雖隻十五六的模樣,可個頭很高也很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