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努吞吞吐吐，半晌才道：“辛公主差哈努來報信，本身去拖住大王子了。”

蓮蹤咬牙，沉聲問道：“辛呢？”

“阿兄把藥典譯成鬼方文給了單於，會不會……”她的言語中有著難掩的擔憂。

“大王子真是好興趣。”帳簾被人複又放下，帳內立馬規複了方纔含混暗沉的光芒。

“伊米花喲，開在大漠，披著黃沙。敬愛的人喲，心在這兒，身在遠方。風把我的愛和思念化作甘露，灌溉大地，開出一朵伊米花。我願化身這朵伊米花，讓風沙帶著我，隨你去到那不著名的遠方……”

“王子與兩位美人日日纏綿，想必這噬魂香已是吸食了很多。”哈努不鹹不淡的道。

那夜以後，他便每天與她聯袂走在均虛城外的郊野中，她吹起鷹骨笛唱起歌，他便冷靜在一旁喝著罈子裡的烈酒，在沙地裡寫下心中深埋的情義。常常情難自禁卻都被他按捺住，因為他想循著漢俗給她漢人女子最器重的合巹之禮。

沉浸於勝利的高興中自發得離王座一步之遙的大王子穆鳩彷彿已經以新任單於自居，此時他的帳內嫋嫋捲菸幽幽飄蕩，軟玉溫香慵懶地化了穆鳩一懷，把他醉的昏昏叨叨。

“小人不敢要求，是要求。”蓮蹤道。

穆鳩見兩個美人斯須間已是身首異處，本身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隻得一步步踉蹌著今後退。

“爺，來，妾身喂您。”一個素淨的女子往穆鳩嘴裡塞了一粒葡萄。

均虛城郊哈努焦心腸同蓮蹤說，辛公主助他逃脫並讓他轉告蓮蹤快走，大王子此時已經掌控了均虛城大半兵力，接著要來緝捕蓮蹤。

喉頭微微顫了顫，蓮蹤咬了咬牙，暗自深深吸了口氣，複又凝神，起家將她抱起放回了床上。

老單於聞言一愣, 哂笑道：“你這漢俘那裡來的自傲讓本王承諾你的要求？”

此時的辛纔看清了麵前的蓮蹤，“阿兄？對，對不起。疼，疼嗎？”

兩個美人本來柔情似水的雙眼刹時變作狠戾，謹慎地盯著帳簾的方向。

“大王子不必惶恐，本日即便我家仆人不殺你，你也活不久。”哈努笑盈盈隧道。

赫風看了這出色的一場戲, 倒是笑著朝老單於行了一禮, 又回身朝蓮蹤道：“漢地有雲‘君子有成人之美’, 那本王自該當一回君子。”

“辛……”痛感傳來，他卻未收回擊，隻悄悄喚她一聲。

正在老單於思慮之際，一向在一邊旁觀的鬼方二王子穆虛端起了酒杯一臉笑容地朝老單於舉了舉杯道：“父王, 我看這藥典您就收了吧，不就是個女人嘛, 如果能讓張大人自此安放心心儘忠我鬼方，就是十個女人我們也不吝賜賚他。”

這一夜，他們和衣而眠。他輕擁著她，聽著她低吟淺唱鬼方耳熟能詳的歌謠。

“少主，辛公主讓哈努來報信就是為了不讓您涉險啊！二王子是我們的盟友，信賴他定會，定會踐約保住辛公主的！哈努求您了！不能歸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