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正也是醉酒的夢魘,阿沅也未多顧忌,一隻手掛上了麵前這美人兒的脖頸,一隻手指尖落在他臉頰,拇指在他唇上來回挑逗。眯著眼、冷著臉邊撩邊悠悠然嘖聲道:“模樣挺好,就是人太陰了,真真假假、虛真假實……看不透呐。不好,不好。”
葉蓮蹤還似前一晚一樣,悄悄坐著吹那支骨笛,她也似平常普通在屋頂拎著酒壺依著西窗杵著頭悄悄看他,看著搖擺燈影裡他纖長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輕貼著笛子的嘴唇……最後實在困得不可便也在天矇矇亮,底下巡查的哨崗增換人後垂垂入眠。
冷風吹著輕易酒氣上頭,她該不會是很可貴的醉了吧,連摔都摔不疼……阿沅甩了甩頭,有些自嘲地咯咯笑了一聲。麵前半虛半實顯出了一張美玉般的臉,身子也半虛半實像躺在棉絮上一樣。她公然是酒氣上頭,醉了。哎,不該當,不該當。
葉蓮蹤失聲輕笑:“這話聽起來……怎的竟有些像女子在傾訴傾慕之意呢,阿沅。”
“阿沅想說甚麼直說便好。”葉蓮蹤獨自倒了杯茶。
阿沅感受暖和的水流緩緩撫著她的身子,將衣料打濕緊貼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阿沅抬手扯了扯領口,想要扯開領子好擺脫這衣服的束縛好好吸口氣,可剛一行動彷彿就被人捏住她小臂製止了,那力量將她一拽便拽進了一團暖和中,那暖和度量著她,實在得讓她能清楚感遭到與對方就如肌膚貼著肌膚普通。
阿沅如是唸叨著,邊念邊就皮笑肉不笑地又咯咯咯了幾聲。
徹夜這笛聲裡怎的有種欲語還休的悲慘與柔情?猛地灌了口酒,梅子的香氣裹挾著一股辛辣從口鼻直突入肺腑,餘味纏繞著從喉頭又溜回鼻間。那笛聲便不知為何,遽然帶著葉蓮蹤柔情的一聲“阿沅”淌進她耳際滑入她內心。
阿沅聞言忙打斷蓮蹤道:“鄙人的意義是,先生這麼深明大義之人定不會做那小人之舉。”
“好熱……”水流的熱氣讓阿沅不住地流汗,小腿傳來的痛感加強了幾分,因而身材難受地扭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