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感受暖和的水流緩緩撫著她的身子,將衣料打濕緊貼在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阿沅抬手扯了扯領口,想要扯開領子好擺脫這衣服的束縛好好吸口氣,可剛一行動彷彿就被人捏住她小臂製止了,那力量將她一拽便拽進了一團暖和中,那暖和度量著她,實在得讓她能清楚感遭到與對方就如肌膚貼著肌膚普通。
暈乎乎的阿沅感受身子一輕,忽而感受身下的棉絮怎的像雲彩一樣托著她飄起來了,飄著飄著她就淌進了一窪暖泉裡了。如何彷彿另有人在她頭頂輕歎了一聲?
葉蓮蹤還似前一晚一樣,悄悄坐著吹那支骨笛,她也似平常普通在屋頂拎著酒壺依著西窗杵著頭悄悄看他,看著搖擺燈影裡他纖長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輕貼著笛子的嘴唇……最後實在困得不可便也在天矇矇亮,底下巡查的哨崗增換人後垂垂入眠。
驀地腿上痛感再度襲來,疼得阿沅不由嘶了一聲。奇特,比來腿疾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本來隻是半年一次,近個把月來幾近隔幾天就犯。笛聲如夢似幻地飄在耳際,腿上的疼合著直衝頭頂的酒氣令阿沅一瞬便暈了,連突而飄起的細雨都來不及感知阿沅便從屋頂滾了下去,與預期摔落在地的痛感分歧,阿沅現在隻覺本身的身材不知怎的竟落入了一方綿軟裡。
徹夜這笛聲裡怎的有種欲語還休的悲慘與柔情?猛地灌了口酒,梅子的香氣裹挾著一股辛辣從口鼻直突入肺腑,餘味纏繞著從喉頭又溜回鼻間。那笛聲便不知為何,遽然帶著葉蓮蹤柔情的一聲“阿沅”淌進她耳際滑入她內心。
杯子剛碰到嘴唇便驀地愣住了,葉蓮蹤放下杯,抬眼與阿沅對視,輕聲道:“阿沅但願我早些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