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內裡看起來一樣,板屋內的裝潢也非常簡樸,一幅簡畫,兩個蒲團,一張案桌,上麵放著一塊361點的棋盤,除此以外連一個喝水的茶杯都冇有。
看到嶽青,禿頂大漢張嘴大笑,眼睛因為太高興而眯成了一條縫,儘顯馴良,他走過來摸了把少年腦袋,便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黑乎乎的鐵砧子。
禿頂大漢回想了下,非常認同地點頭,隨後又掄起了錘頭,龐大轟擊在女孩耳邊響起,但燕環兒彷彿失聰了一樣,嘴裡一向唸叨著嶽青如何如何。
“老四,你說大先生會不會打死他?”
“老四,大先生多少年冇生機了?”
啪!
嶽青還是將手掌伸得筆挺,又道:“先生是說我不該在看書的時候睡覺?”
動聽的聲音傳來,隻見另一扇門推開,從中探出一個紮著辮子的腦袋,大眼睛眨了眨,麵龐陌生,彷彿一個跟嶽青差未幾大年紀的孩子。
桌旁盤膝坐著一個身形高瘦的男人,他束起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穿著簡樸卻整齊,左手拿著黑子,右手卻隻要一隻空空的袖子,他皺眉思慮好久後纔將黑子放下。
“先生是說我不該朝著女孩撒尿?”
嶽青看到那戒尺便渾身一顫抖。
大先生微微點頭,將棋子放下,順手從棋盤旁拾起一柄尺許長的玄色戒尺,“你可知錯?”
而在戒尺真正落下的時候,小小的掌心彷彿牽動了滿身神經,皮肉跳動,血液都會跟著沸騰。
一扇木門推開,從中走出一個禿頂大漢,身軀幾近有兩個嶽青大,赤著的上半身魁偉健旺,微微一動便有大塊肌肉閃現。
“四先生,我返來了!”少年咧嘴問候。
不知怎的,每當伸脫手心即將被戒尺敲打的那一刹,嶽青便覺著全部天下都是暗淡,戒尺未落,心頭便如萬刀切割,汗珠子都會落下。
禿頂大漢並未表示出多少絕望,還是親熱地笑了下,便掄起錘子砸在鐵氈子,隻聽霹雷一聲巨響,鳥獸嚇得齊鳴,全部空中都在顫抖,嶽青的耳朵被震得發癢,從速揉了揉往邊上後退。
板屋未幾,剛好六間圍成了一個院子,分給四位先生、一個門生和一頭毛驢住,至於那些雞鴨鵝蟲之類的隻能住在低矮的棚子內,算不得數。
“錯在那裡?”
這便是大先生,是大龜島最老的白叟,也是書堂的掌事者,常日淡泊名利少言寡語,失掉了右臂,但每次說出的話都很有事理,其他幾位先生絕對不敢辯駁。
“先生莫非指責我不該丟了那鳥人的功法?”
翻過幾座山丘,穿越幾片密林,惹怒幾頭猛獸,踏過一堆堆龐大白骨,少年站在了幾間淺顯板屋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