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陌忍著痛,固然慘白的臉上已經排泄汗珠,她還是看著顧深霖嘲笑著。
“你到底是誰?”
“當然,這些的前提是,如果您還想讓她活的話。”
發覺到動靜,顧深霖當即展開了惺忪的眼睛,嚴峻在他眼中一閃而逝,隨即被冷酷替代。
因為一下子講了太多的話,顏陌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兩處傷口被震得生疼。
“我為甚麼要活下來忍耐你的折磨,我甘願……”
“甚麼顏錦,你不就是顏錦嗎?小陌……”
講完,女大夫拿著筆在顏陌床前的本子上打了個勾,把圓珠筆摁掉,放回口袋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多嘴了句。
“顧先生,現在患者剛做完捐贈手術,並且捐贈之前,病人的身材非常弱,還在打抗凝血藥和營養類藥物,方纔顏蜜斯滾下床扯破了縫合的傷口,現在我們已經措置了,但環境還是很不悲觀,我都不曉得為甚麼您會讓她……”女大夫講著話,昂首深深地看了顧深霖一眼,很多話想說出口,但是她又曉得不該說,又嚥了歸去,公事公辦的例行講道:“這段時候她不能有任何的情感顛簸,也不能有甚麼大行動,一週後才氣夠下床活動,必必要謹慎顧問。”
看著心電儀上微小的數字,顧深霖不想承認,守在搶救室內裡的兩個小時,他的手內心滿是汗。
“你要做甚麼?”
“我不奉告你,顧深霖,我讓你悔怨一輩子!痛苦一輩子!”
“你又在這裡做甚麼,看我不幸來嘲笑我,挖苦我?顏錦就算恨我,也不過是自殘來裝無辜讒諂我,可你呢,拿掉了我的孩子,抽走我體內三分之一的血,讓那些劊子手拿著刀在我身上割來割去,你又算甚麼東西?”
隻是現在,她不需求了。
最後一個“死”字顏陌冇有講出口,因為顧深霖捂住了她的嘴。“我說不準,我不準你死!”
……
顧深霖看著她痛恨的眼神,手漸漸的從她身上挪開,但是顏陌還在咳嗽,還在笑,那些聲音像魔音一樣纏繞著他。
重重的迷霧將顧深霖包裹住,他衝疇昔情感衝動的抓住顏陌的衣服,喉結轉動了下,聲音有些哽咽。
“哈哈,咳咳咳……”
“不準活力,不準動!”
心就像是被捅了一刀。
伸脫手,她想將顧深霖的頭推下去,但是手剛抬起來,牽動著後腰的傷口一陣狠惡的疼痛,她吃痛,手有力的垂了下去。
講完,女大夫倉促分開了。
顏陌被推動搶救室搶救了兩個小時,推出來時,心跳隻要52。
顏陌醒過來的時候,顧深霖正趴在她床邊,她愣愣地看著近在天涯的那一頭灰褐色的短髮,此情此景多像以往她腸胃炎的時候,他在病院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