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宮中現在有兩位太後,慶寧宮的尹太後乃先帝嫡妻,同慶王府老太妃同是太宗天子德妃亦即我朝孝康太後的外甥女。尹太後稟性純良、寬待六宮,可惜小太子幼年短命,感慨觸懷的她今後專研佛經,不睬後宮事,直至當今聖上認她為母才重新出山。
“王爺,想必那日被你撞碎的玉佩你該很熟諳吧?那是我入慶王府之日在姐姐景逸苑前的海棠樹下拾到的,上麵就刻著你的模樣,王爺敢說那不是藍側妃的嗎?”
我不得不誇工匠巧手,這玉原碎了,現在看上去竟半點裂縫也不見,我取出玉來細心端倪,忽而噗嗤笑出聲來:“無怪我一早就感覺這玉像眼熟,本來真是你。”
“妡兒,你說甚麼?關她甚麼事?”他木然看著我,似是無辜之態,我更覺諷刺,直言道:“不關她的事?王爺莫非要奉告我,說你和她冇有半點乾係?王爺,我不是三歲孩童,有些事還能辯白一二!”
我曉得因為大哥的原因姐姐不甚喜好他,但感覺也不必如此,因為他是長輩,即便姐姐不喜好他也不必畏縮至此。
“嗯。”他低首應對,清俊的臉上緩緩沾上一絲紅潤,比之剛纔多了幾分溫旭。
當時玉郎軍功赫赫,又正當年少,未免娶進門的女民氣胸不軌害了玉郎,趙太後便定與玉郎青梅竹馬的傅玲為安王妃,隻是千萬冇想到的是太後懿旨尚未收回,天子便已降旨封傅玲為美人入宮奉養聖駕。
他先讓人告訴了封於華來攬月閣給我治傷,又著人去了慶王府,許是要讓姐姐、姐夫給家裡傳個信。
許是因為哭得太累的原因,在他抱我回攬月閣的途中我已經沉甜睡去,等醒來時已是銀華初上,他正迎著燭光在為我上藥,我臉上頓時緋紅一片,坐起家忙欲扯下裙襬。
他冇有說話,緩緩將玉佩滑進我脖間,戴好火線溫聲道:“這玉是我十五歲那年親手雕鏤的,攏共兩枚。當時阿藍的父親傅鬆年傅大人是我的授業恩師,她母親又是照顧我的嬤嬤,以是她和她姐姐傅玲都住在王府,我們三個一處玩樂、一處學習。一日偶得了一塊成色上好的玉璧,阿藍便發起說要我將它刻成玉像贈與她們姐妹。”
他的聲音如同洪泉在我腦海邊奔湧,頃刻化解了我統統的憤懣、積鬱與傷痛,唯有伏在他懷中抽泣不止。
“你想清楚了嗎?”我還是有些不敢信賴,嬌滴滴問了一聲。
“妡兒,不是如許的!我與阿藍之間清明淨白,固然我曉得她……”
聽了那番話我也不知本身如何了,情感更加難以節製,不竭地拍打著他的渾厚肩背:“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如果真是如許當初我向你告白的時候你為甚麼要回絕我?如果真是如許為甚麼一有人呈現你就避我於千裡以外?”
前麵的不消說也能猜到,不管是先帝還是莊妃,對當今聖上都是冷冷酷淡,介入龍馭的他一朝意難平,便將統統怨怒宣泄到玉郎身上。
他還是含著一抹清淺和順的笑意,低首細心抹著傷藥,並絮絮道:“這是封於華開的藥,藥效很好的,你如果乖乖聽話穩定動,兩三日就會好的。”
不喜墮淚的我那日哭了好久好久,或許是為被洛王哥哥毫無前兆的欺侮,又或許是為安王的真情告白,直至聲嘶力竭之時安王才緩緩抱起我的身子去了攬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