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走近,心疼地抓住他雙手道:“不是我還能有誰?玉郎,你真要將我捨出去嗎?你真要忍心看我入宮嗎?”
“妡兒……”
“玉郎,事已至此,說甚麼都已無用,以是彆說了好不好?來日無多,明天我們就喝個暢快淋漓好不好?”我將酒送到他的嘴邊喂他喝下,又給本身滿滿倒上和著淚一飲而儘。
“二姐!”姝兒一雙清澈的眸子也含了無止的淚,抵著我額頭哭道:“姐姐,你彆個模樣好不好?姝兒真的好難過!”
“妡兒!”爹爹喚我道,“你既決定入宮,爹爹也要送你幾句話。”
我眼中容不得沙子,固然我能夠信賴玉郎,但也不包管太後孃娘不會為了撫平兒子的傷口而給他添彆的女人。
“我明白,你心胸天下,以是隻能捨棄我了對不對?”我酸酸說道,又斟了杯酒一飲而儘,“玉郎,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再逼你謀反。隻是你也彆再勸我逃離,好嗎?我爹孃年事已高,實在經不起顛簸之苦。”
“好!”他強擠出一抹苦笑將我擁入了懷中,目光渺遠的望著暗黑的夜幕。
一番雲雨後已是傍晚,濃酒減退,認識也逐步清楚起來。玉郎揉了揉眉心,神采越漸龐大起來。我明白,他是謙謙君子,對於如許的事必放心中有愧,可又抑不住心中的豪情。
“我問你你想要我嗎?你不肯因為我而與天下報酬敵,那麼敢不敢為了我與慕元昊為敵?敢不敢為了我與你的皇兄為敵?”
“妡兒,跟我走吧!”他雙臂緊緊箍著我光亮的身子,還是執念於要我和他逃亡天涯,我搖點頭,“玉郎,如許的話不必再說了,我甚麼脾氣你該曉得的,如我肯承諾也不至於比及現在!”
我曉得他不會眼睜睜看著我踏入後庭,想來一不能背叛,二又說不動我隨他逃離,約莫隻要在我入宮之時草草告終平生方能撫平此痛。可我不要,我不要看著他滅亡,因此順著他的眼瞼吸乾他滾落的淚珠,“玉郎,承諾我一件事好嗎?永久不要做傻事,永久不要傷害本身,不然妡兒定會存亡相隨!”
玉郎先是一怔,隨即開端迴應著我,他口中泛著酒香,窸窸窣窣轉而吻向我的臉。我亦沉浸於他炙熱的氣味,極儘所能共同著他,旖旎之色刹時充滿了全部屋子。
他滿臉苦笑、殘淚不消,對我斟的酒分毫不拒,隻是不出隻言片語。不知飲了多少,我倆都已開端醉得胡塗,哭哭笑笑相依相偎在一起,我忽而擱下酒杯,捧著他的臉問:“玉郎,你要我嗎?”
玄月十七的淩晨姐姐一大早又從慶王府趕了過來,而我還是悄悄趴在雕欄上,望著滿池的殘荷泫然落淚道:“他為何不來見我?他不是說要庇護我一輩子的嗎?他不是說要娶我的嗎?為何他不抵擋?姐姐,你曉得嗎?如果他情願抵擋我也會寧死跟班的,但是他為甚麼就是不出來發言?”
那晚爹爹再次來到我內室,他冇有開口問我如何決定我便出聲:“爹爹,感謝您為妡兒所作的統統,但是妡兒不想扳蟬聯何人,以是您不必去找叔父,更不消去找天子。我甘心入宮!”
“妡兒,隻要不是於天下百姓有害之事,我甚麼都情願為你而做!”
“爹爹,我曉得,我都曉得!”淚珠兒如大水般滾落下來,掉在地上啪嗒作響,他清楚已經是華髮老翁,卻不得不為我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