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惠妃幾人的故過後我又記起了麗妃,想到她張狂的言行舉止,便向竹軒問道:“竹軒,那麗妃到底又是個甚麼來頭?”
“難怪甚麼?”代月愣愣的眨著眼,並不明白我話中深意。
他能過來為我拭淚天然是曉得我尚未入眠的,我也不消裝眠,隻傷懷說道:“皇上,臣妾本日身子不適,還請皇上移駕彆宮。”
“皇上是一國之君,不但是臣妾一小我的丈夫,臣妾不敢壞了端方!”我哽咽說道,淚水再次翻湧出來,故作躊躇才掙開他膜拜道:“皇上,臣妾曉得這件事是哥哥的錯,但請皇上顧念臣妾父母年老經不起分離之苦的份上寬恕他這一回!打一頓也好,關十年也罷,懇請皇上千萬開恩,不要將他丟到那窮山惡水之地!”
“如何了?”
麗妃那麼些年的根底,豈是我一句話就能撼動的?既然撼不動,又何必去費那工夫折騰?
書玉含著哭腔說道:“冇甚麼。皇上,蜜斯不知您今晚過來,奴婢這就出來喚醒蜜斯,還請皇上稍等半晌!”
“是的,皇上,您切莫聽巧兒瞎扯,麗妃娘娘之事蜜斯底子冇放在心上,實在是我家二少爺的事令她擔憂。”書玉哭泣著說道,“皇上,您是曉得的,我家大少爺去得早,老爺夫人又長年病著,家裡家外全仰仗二少爺一人擔負。現在他錯手傷了孟大少爺而被判流徙千裡,叫老爺夫人如何受得住?”
“那裡是冇甚麼?麗妃娘娘那樣刁難朱紫,不悲傷纔怪呢!”
代月冷不丁插話道:“這麼說她是貴妃的人?難怪如此放肆!”
天子忽而狐惑的盯著我,我忙講解道:“皇上,雖說這件事是孟蛟挑起的,但他的殘廢到底是因哥哥而起,現在京兆尹衙門已經鑒定二哥流徙,您這一道聖旨下去天然能救得了二哥。可孟將軍是我朝大將,又是貴妃的親哥哥,如許將二哥放了難道要傷及孟家的顏麵?”
說著竹軒便叮嚀書玉出去,天子忙止道:“慢著,你說蘭兒聽了悲傷事,是甚麼?”
我在他懷中微微點頭:“本就不是甚麼大事,不過女人間爭風妒忌,那裡值得驚擾皇上?”
他揉了揉我的胳膊,再次將我攬入懷中,迎著窗外灑進的蒼茫月色道:“朕是怕委曲了你。”
“傻蘭兒,如何有事不來找朕?”他說著將我悄悄抱起,輕柔的拂去了我臉上的淚珠兒,“朕是你的丈夫,如何寧肯本身躲著哭也不去找朕?”
“臣妾不委曲,隻要皇上內心有臣妾,得空時能來瞧上臣妾一眼,臣妾就已經心對勁足了!皇上,宮中姐姐mm都不輕易,臣妾固然盼望著能多分得一份恩寵,卻也不肯皇上因為臣妾而厚此薄彼,以是還請皇上千萬不要與麗妃姐姐難堪,隻現本日之事從未聽過。”
“如何回事?你,說清楚!”
“巧兒!”
玲風丫頭久不出聲,俄然小聲嘀咕道:“真想不懂皇上如何想的,麗妃的身家就不提了,單是才情樣貌這宮中賽過她的就不知有多少,怎的皇上會如此寵她?”
“蘭兒想如何?”
“蘭兒呢?如何屋子裡黑漆漆的?”聽著天子利誘的問聲,我還是裝睡不起,隻聽得阮懷恩奉迎似的吃緊答覆:“回稟皇上,朱紫自打從鳳儀宮返來就悶悶不樂的,這會兒早已經歇下了。”
想這宮牆寂寂,既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書玉、代月相伴,又有知根知底的玲風相陪,另有個任勞任怨的竹軒在側,也算我宿世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