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皇上,您切莫聽巧兒瞎扯,麗妃娘娘之事蜜斯底子冇放在心上,實在是我家二少爺的事令她擔憂。”書玉哭泣著說道,“皇上,您是曉得的,我家大少爺去得早,老爺夫人又長年病著,家裡家外全仰仗二少爺一人擔負。現在他錯手傷了孟大少爺而被判流徙千裡,叫老爺夫人如何受得住?”
“如何了?”
想這宮牆寂寂,既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書玉、代月相伴,又有知根知底的玲風相陪,另有個任勞任怨的竹軒在側,也算我宿世修來的福分。
我故作委宛責備的說了一通,天子沉頭一想,隻道了一個“好”字,而後便附上了那帶著粗暴氣味的唇。
天子忽而狐惑的盯著我,我忙講解道:“皇上,雖說這件事是孟蛟挑起的,但他的殘廢到底是因哥哥而起,現在京兆尹衙門已經鑒定二哥流徙,您這一道聖旨下去天然能救得了二哥。可孟將軍是我朝大將,又是貴妃的親哥哥,如許將二哥放了難道要傷及孟家的顏麵?”
書玉含著哭腔說道:“冇甚麼。皇上,蜜斯不知您今晚過來,奴婢這就出來喚醒蜜斯,還請皇上稍等半晌!”
“蘭兒想如何?”
“如何回事?你,說清楚!”
“傻蘭兒,如何有事不來找朕?”他說著將我悄悄抱起,輕柔的拂去了我臉上的淚珠兒,“朕是你的丈夫,如何寧肯本身躲著哭也不去找朕?”
提起麗妃,竹軒隻是無法的點頭,而後緩聲說道:“朱紫有所不知,那麗妃本名楊樂,原是冰泉宮孟貴妃的貼身宮女。當年貴妃身懷有孕不能侍寢,又不想皇上移駕彆宮,便想藉著舞姿頗柔的侍女留住皇上。”
我在他懷中微微點頭:“本就不是甚麼大事,不過女人間爭風妒忌,那裡值得驚擾皇上?”
“不,她不是貴妃的人。”竹軒忽而暴露諷刺的神采,“貴妃本希冀著楊氏能在她身懷六甲之時將皇上留在身邊,誰知這楊氏一爬上了皇上的龍床就翻臉不認人,不但將貴妃氣了個半死,還搖身一變從一屆宮女成了寵冠六宮的皇妃。”
“蘭兒呢?如何屋子裡黑漆漆的?”聽著天子利誘的問聲,我還是裝睡不起,隻聽得阮懷恩奉迎似的吃緊答覆:“回稟皇上,朱紫自打從鳳儀宮返來就悶悶不樂的,這會兒早已經歇下了。”
“千萬不要!”我吃緊從他懷中起來:“皇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麗妃姐姐不也冇把我如何著嗎?皇上,臣妾曉得您疼臣妾,但請皇上千萬不要因為臣妾而傷了麗妃姐姐!”
“難怪甚麼?”代月愣愣的眨著眼,並不明白我話中深意。
“朱紫,楊氏本日刁難於您實是妒忌,今後我們行事可要謹慎些,切不成叫她抓住任何把柄!”
天子問了一聲,小丫頭巧兒當即搶話:“還不是本日……”
巧兒話剛說完代月、玲風又同時喝厲出聲:“巧兒,皇上麵前瞎扯甚麼?蜜斯是如何交代你的?”
“這也好辦。”天子說罷喚來了朱慶,昂首對他低語了些甚麼便見朱慶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玲風丫頭久不出聲,俄然小聲嘀咕道:“真想不懂皇上如何想的,麗妃的身家就不提了,單是才情樣貌這宮中賽過她的就不知有多少,怎的皇上會如此寵她?”
他揉了揉我的胳膊,再次將我攬入懷中,迎著窗外灑進的蒼茫月色道:“朕是怕委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