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政構造竄改了事情重心，黌舍停課，工廠歇工，整日致哀悲悼會，收支的門掛滿了黑紗輓聯。人們脫去了素淨的衣服換上了暗色的，胸前佩帶小白花。街道，廣場擺滿了花圈，沉痛的氛圍覆蓋著中國大地。

她送劉青往回走，滿天的繁星伴著下玄月掛在天空。晚秋的冷風吹得她直顫抖，走到二維家門前，她特地往裡瞅了瞅，三間房屋冇有一絲亮光。木質的大門用一根鐵鏈和門柱纏繞著，一把鐵將軍把門鎖著。十月一國慶二維也冇有返來，必然是他爸去縣城他媽住處去了。

終究放學了，飛一樣的奔回了家。奶奶正坐在樹下抽菸，她掀起了煙笸籮來了個底朝天，煙沫散了一地。她看到煙笸籮底部的表層也撕去了，留下了一條溝槽。扇子也被奶奶取出郵給她哥哥了。誰能想到？她能想到嗎？“奶奶。”她把煙笸籮扔在了地上，撅起小嘴進屋了。看到奶奶特地給她做的雞蛋麪條，撅著的小嘴平了張大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為了她的病早日病癒，奶奶把家裡那點細糧都給她做吃了。

她爸爸在前邊修路找了份活乾，每天人為一元八角五分，足足能夠乾到來年種地的時候了。爸爸才三十幾歲，顯得很衰老，頭髮都見白了，也不愛吱聲。酒一口也不粘了，奶奶抽菸時他偶然也捲上一支，坐在那漸漸吸著。去出產隊乾活也從未缺工了，乾活質量也較著進步了。

她坐在課堂，哪有用心聽進課，麵前都是奶奶用紙糊製的淺顯煙管籮，如何就冇發明奶奶的奧妙呢？

她上班級上課去了。奶奶和校長教員扳談著，奶奶給她交了三元學費和九角書費。

“老穀你說不藏點糧，你們人丁多的這幾家，勞力又少，青黃不接時吃啥啊！那天縣長把糧倉給封了。我一想和冒禮從房頂通氣口出來，灌了十袋子玉米給李大個子他們三家，他們幾家才佈施了下來。你家夠吃了，就冇給你們家。”

太陽落冇於西山，天垂垂地暗了下來。

“孫女，明天奶奶送你上學去，好好學習好好養病。”“奶奶！”一雙肥大的手摟住了奶奶的脖子。到了嘴邊的話“你把寶貝扇子賣了吧！”但又嚥了歸去。奶奶一雙小腳閒逛的跟在她身後，她還是冇有忍住。“奶奶你是把寶貝扇子賣了吧？”“如何你曉得了，那不是賣還是讓她回到老高家了，向你大舅姥爺索點保管費。”“奶奶你把寶貝扇子藏在哪了？”“嗬！小精靈鬼，要不這些日子總翻我東西是找扇子啊！”“我就是想看看寶貝扇子啥樣？”“奶奶也想過讓你們看看，最後還以為不讓你們看為好。”她拉了一下奶奶的手，撒嬌的說道：“奶奶你到底把扇子藏哪了快說啊！奶奶！”奶奶也和她皮了起來，“你這小精靈鬼怎能鬼過我這老精靈？這麼些年奶奶不奉告你爺爺，連你爺爺都不曉得藏哪，你忘了奶奶整天拿著甚麼了？”“煙笸籮，對，煙笸籮” 奶奶點頭笑了。

她的病或許就是靠這魚的營養好的，並且傳聞吃黃色泥鰍對黃疸性肝炎具有必然療效。她們屯南溝子特產黃色的泥鰍和黃色老頭魚，奶奶每天都給她熬黃色泥鰍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