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隊長手握小扒鋤，也和她們一樣的乾著，隻是跟在她們背麵三到五米間隔，她們快，他也快，她們慢，他也慢。她們說甚麼，群情甚麼，他就跟冇聞聲似的。也不吱聲。隻和她們說了一句話：“你們留的苗太密。”給她們做了個樹模就完事了。

回到了家，重新到腳洗了兩遍。這一頭秀髮乾農活又礙事又臟，但如何也不捨得剪掉。左手虎口打了個花生米般大的血泡，真是疼痛難忍：“奶奶，奶奶”奶奶晃閒逛悠的走了過來，用手摸了摸她的血泡，找了根頭髮穿在針上，橫著穿透血泡，把頭髮滯留在血泡上，紅黃的液體沿頭髮流了出來，又抓了點鹽麵給她按上，真是鑽心的疼，疼的她都直頓腳：“冇事的，明天磨成老繭就好了。”

第六天她們來到地頭，還未開端乾活。地的東頭一個熟諳的身影，高高的，瘦瘦的映入了他的雙眼，向她們走來“二維，柳二維。”小毛仔喊道，卻把目光移向了她。二維來到她們跟前，她們圍了疇昔，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她每天盼著見著二維，但是見著二維了又不知說甚麼，其她人都搶著說，她就想掐一下二維纔是她內心的至心行動。

劉青隊長用目光掃視了她們一眼，開端分派工活，第一組婦女歸去取剪子去北地剪茄子底葉；第二組婦女去東地薅稻地雜草；兩組男的都歸去取鐵鍬去東稻地步修畦埂子。勞力隨之散去，有的走時還轉頭多瞅她們幾眼。

一縷霞光從窗簾的裂縫射進屋內，她一軲轤爬了起來，和奶奶做好飯，吃過飯就倉促的向出產隊趕去。

她們邊乾著，邊嘮著，但是她對二維就是無話可說，是一種甚麼感受呢？安息喝水時，她倒了杯水遞給了二維，二人誰也冇有說話，二維把水喝了出來。

“我傳聞你們六個都返來乾活了，我就返來了，算我一個。”二維說著就去拿李銳戈手裡的鋤頭，李銳戈冇有吱聲，用腳底蹭去鋤板上的泥土，瞅了二維一眼，把手中的鋤頭給了二維。二維鏟了二鋤頭：“我見著劉青隊長了，和他說了也來乾活，他冇吱聲，我體味他此人，不吱聲就是默許了，給不給我分無所謂，就算我幫你們了。”

回家洗過臉和手，水都變成了玄色。奶奶給她做最愛吃的炸醬蘸小白菜和燉的老頭魚。她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那腰就跟要折了似的，躺了一會兒，下午又上工了。

劉青他們幾位走在前邊，她和小毛仔在最後邊跟著。小毛仔把嘴貼在她耳邊：“唉！你說劉青和劉冒禮是不是同性戀啊？”中國人很少曉得的名詞，誰又曉得同性戀是甚麼模樣？小毛仔見她有些迷惑：”我看過一本西方的小說《同色的夢》描述的是一個牧場主和雇人就是同性戀。那劉青和劉冒禮太像小說的仆人公了。“是不是還冇累著你。”她回敬了小毛仔一句。

她們幾個內心暗罵起劉青來，劉青你太壞了，我們剛複出產隊乾活，不給分派點輕鬆的活，這不是調弄我們嗎？

小毛仔用斜眼瞟著她倆。

薅一步轉頭看看，往前一米轉頭算算。這二坰多地，六十多條壟，每條壟一百多米長，照這進度，還不得乾二十幾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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