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哈哈大笑。

蕭琰“鏗”一聲拔出刀。

蕭琮不由感慨道：“你十四哥、十九弟有你一半用心就好了。”

她冇想到沈清猗竟記取給她“壓年”，心中打動，粲然笑道：“阿兄阿嫂都有嗎？”

回到清寧院後還要忙著啃藥書，免得下次藥課答錯題目——沈清猗寒幽幽一眼比冷言責斥更讓蕭琰感覺發怵。

蕭琰頓時如寶貝般抱住匣子，“那如何成？送出的禮哪有收回的，這不是壓不住年了。”

蕭琰“啊！啊！啊！……”在浴桶裡痛不欲生，這是回孃胎重造嗎？彷彿滿身的肉和骨頭都碎了，化了！

沈清猗眼裡流過興味。

沈清猗淡淡道：“當年孫先生贈我本草七卷，讀有所得便注在頁邊。十七初學，有這些註解可學得輕省些。”

她最後存了對付之心，但見蕭琮對蕭十七如此用心，她便不能隨便了事。何況，蕭琰脾氣品性都為上上，即便沈清猗性子冷酷，對這個純質如玉的少年郎也存著幾分好感。至於書送出去學多少，就是蕭琰本身的事了。

上午在清寧院，雷打不動修煉內丹術、淬體拳和練根本刀法，練橫刀戰技。

“拔.出來看看。”蕭琮眉眼含著笑意。

士族世家風俗，除夕守歲夜，家中長輩要給長輩驅邪禮，成年兄嫂也要給未成年弟妹驅邪，俗稱“壓年”。

蕭琰除夕未能插手府中守歲，天然收不到壓年。

次日上午，東配房內就傳出陣陣慘嚎聲，真是聞者悲傷，見者落淚。

蕭琰揭開亮澄澄的銅釦，翻開長匣。

蕭琰驚奇的昂首，“阿兄？！”

蕭琰拿起來數了數，共七本，都是《本草集註》，分一至七卷。

蕭琮朗聲大笑，“阿琰，你阿嫂給你備了壓年。”

“此刀名秋水，”蕭琮眼底笑意更濃，“傳聞是春秋時越國鑄劍大師歐冶子為愛女所鑄，壓枕辟邪，記錄說，刀出之日，大雨驟歇，長虹映秋水，歐冶子遂以‘秋水’名之。兵器為凶器，這秋水刀倒是為辟邪而鑄，乃吉利之刀，論鋒利又不遜於五菱金柄刀，阿琰用著恰好。”

那次措置各方賀禮，便見蕭琰對振武軍領軍將軍送的那把五菱金柄刀暴露羨慕之色，這把刀送給了蕭玳，冇想到蕭琮轉頭就給蕭琰尋了一把辟邪刀，真是用心深切。

“當然。”蕭琮嗬嗬笑著，招了動手，“侍書。”

蕭琰學武更加經心了。

沈清猗寒眸幽幽，“若覺辛苦，不學也罷。”她伸出清雪似的手掌，“將書還來。”

蕭琰戀戀不捨的收刀入鞘，謹慎放回長匣中，合上蓋子，亮晶晶的眼眸便看向沈清猗，一臉期盼之色。

她的課業也痛苦起來，學的東西一下增加好多。

又羞又恨，好久不到承和院。

蕭琰心中歡樂又打動，卻點頭說道：“既是辟邪吉利之刀，阿兄用著恰好。”

“未幾，未幾！”蕭琰忙不迭點頭，翻開一冊，見書緣上有一些小楷註解，字體清峭瘦峻，她咦了一聲，“這是阿嫂寫的？”

蕭琰比之前更刻苦，將用飯和寢息以外的統統時候都用在了文武裹業上，就連陪母親漫步都在絮絮唸叨著藥草形貌特性服從忌諱等等。

初1、十一和逢旬日的下午在承和院，學習經史文詩賦、士族譜牒學、朝廷官製、輿圖地理學、南北風景誌等等。

沈清猗幽眸中掠過一絲淡笑，“如何，不覺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