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彷彿流水到了絕壁，然後天然飛流直下，如銀河落九天普通，冇有任何事物能夠順從。

隨後阿難永久閉上了眼睛，一絲絲鮮血滲入出來。

李誌常更強了。

實在的外界，李誌常的確已經被阿難刀劈中，他正以雙掌合住刀鋒，之前那片竹葉卻悠然飛出，不疾不徐。

即便李誌常到了阿難身側，亦避不開這如影隨形的阿難刀。

他好似在做一場夢，再也分不清自我和實際。

紫竹林已經消逝不見，隻留下之前地尼閉關的石洞，彷彿有甚麼莫名的力量保護。

阿難神采一沉，他當然不會思疑李誌常說的是謊話。

在長空曼舞當中，李誌常翩然到了阿難身側，彷彿在遁藏這一刀的威勢。這跟他一向以來無敵天下的氣勢，彷彿有所不一樣。

但是阿難的心靈卻冇有任何滿足之感，李誌常彷彿變成了空，也變成了無。他的感受在激烈的棍騙本身，李誌常已經不存在。

阿難神目一凝。心存如一，以金剛之心，斬斷無明。

李誌常夷然道：“脫手吧。”

一片竹葉捏在他食指與中指之間，如同當年佛陀拈花而笑，這一笑莫名而來，倒置眾生苦果，廢除塵凡迷障。

兩人在沙沙作響的竹葉聲中相對而立，僧者沉毅英勇，道人超脫絕塵，即便有旁人旁觀，也不能看出二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畢竟阿難手上的不過是一把木刀罷了，看不出能殺人的處所。

竹葉飄飄到了阿難的眉心處，一閃而入。

李誌常負手卓然道：“我曉得你已經將如來神掌第一式化為劍招，論在武學上的成就，你的確驚天動地。”

刀意混而為一。冇有任何漂渺，非常實在。

屆時他的刀能力最大。卻有了限度，並且冇法攀上更高的氣勢，因為達摩以來，他就不是必死之地。

更妙的是，李誌常手上冇有劍，身上也冇有劍。

這類感受就彷彿是，他麵對的不是一小我，而是一個無形無質的幽靈。

這已經是神佛的刀法，而非人的刀法。

等了一會，李誌常才施施然鬆開手，看著仍舊保持劈出刀的阿難，低聲道：“下輩子就彆這麼逞強了。”

但李誌常要等達摩到時才脫手，並非一種傲慢。而是深切指出，當達摩到的時候，便是他的氣勢下落的時候。

跟著刀勁宣泄到空處，那種難受，讓他欲發瘋，想要大喊。

等眾和尚趕到後山時，隻看到了達摩盤坐。

李誌常彷彿變成了雲，又彷彿變成了霧，恍忽如輕煙。又似流風迴雪，纏繞這這一刀。

阿難手中有刀，心中也有刀，他的人便是他的刀，但是殺意冇有半分泄漏。

紫竹林、明月、雪地都好似變成了無足輕重的事物。六合間隻剩下了他和李誌常。

在白馬寺的僧眾俄然感遭到後山一道驚天劍意沖天而起，當很多佛門高人出靜室後，便看到一陣刺眼至極的白光，自後山發作出來。

木刀奪六合之精華，冇有任何言語能夠描述阿難這奇妙側身的順勢一刀。

他站在那邊，悄悄鬆鬆的姿勢，即使不熟諳他的人，不體味他的人，也會為他這類月下蕭灑的氣度傾倒。

莫非阿難刀的刀鋒，竟然連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了麼。

庶幾近道。無以複加。

長空的月華，已經消逝不見，當阿難這一刀劈出的時候，月華好似也被收攝，成為阿難這剛猛無儔的神刀一斬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