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整張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連連點頭:“小的明白!”搬來椅子,用袖子擦了又擦,“爺您請坐!”又叮嚀伴計沏一碗上品鐵觀音來。
琬華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要你管……”就一溜煙跑掉了,逗得隆科多又是一陣大笑。
琬華幾口將手裡的餑餑吃掉,又灌了半盞茶,才一把拉住法海的胳膊:“我今兒不是來吃東西喝茶的,我是來帶你出去玩的,道賀你考上了秀才!走吧!”
琬華虛咳一聲:“實在我是想跟福晉存候後,再……再去逛逛街。”
法海住的東小院,還是一如平常的溫馨。房門外的小廝一瞥見她,眼睛頓時一亮,忙過來打千施禮:“格格來了!格格吉利!”
“對啊,我甚麼時候騙過琬兒?”胤禛笑眯了眼,從小盛子懷裡掏了半天取出個腰牌,“琬兒你看,這但是皇阿瑪欽賜的腰牌。”
冇一會兒法海擱下筆,過來一邊讓座一邊叮嚀書兒泡茶,又端來點心餑餑,有些內疚地笑著道:“我這裡也冇甚麼好接待琬兒的,這是膳房剛送來不久的餑餑,琬兒嚐嚐。”
琬華靠近去,偏著頭緊盯著他:“是不是大爺打的?”
琬華毫不承讓地坐下來,擺足了少爺的款:將摺扇一合插在後襟裡,喝著茶翹著二郎腿看起了街上的風景,模樣非常的落拓得趣。
琬華覺出不對勁:“二叔你如何了?”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頓時明白了甚麼,不由分辯“唰”地撈起他的袖子,就瞥見他的手臂上好大一塊青紫。“這是如何回事?!”
琬華咧嘴一笑,暴露整齊的貝齒,扶額歎道:“越來越帥了,可如何好啊。”
“回大格格,大爺上午就出門去了,還冇返來。”
“是、是,主子貼身揣著呢,格格就放心吧!”小盛子謹慎翼翼地把腰牌揣好。
“不消了,我出來看他。”琬華擺擺手,放輕腳步走到書房外,透過窗戶往裡瞧,就見法海正伏在書案上奮筆疾書,看起來彷彿正在做文章。琬華伸長脖子喚了一聲,“二叔!”
東府與西府中間隔著一條私巷,角門平常是上鎖的;去東府要麼走後街夾道的後門,要麼走前門。琬華想了想,抬腳往前院去,彤管和鬆煙兩個丫頭也換了小廝的服飾跟上來。
琬華撓撓頭:“正要去東府給那邊福晉存候呢。”
“三爺陪在福晉跟前說話呢。”
胤禛撓撓頭,同小盛子對視一眼,眸子子亂轉:“這個、這個嘛……”
“二爺呢?”
身著寶藍色撒花半舊長袍馬褂,腳蹬金絲繡紋的青緞鹿皮靴,頭頂滾邊鑲白玉的*一統小帽,再把那描金摺扇“嘩”地一展,往那西洋鏡裡一看,彷彿就是個準玉樹臨風的“小帥哥”。
“三爺呢?”東府老三就是誇岱了,與鄂倫岱同為佟國綱的正室所生,比琬華還小半歲,脾氣卻跟鄂倫岱的倨傲驕橫完整分歧,倒是挺靈巧刻薄,琬華也比較喜好這小孩兒。
先去醫館給法海胳膊的淤青上了藥,又買了兩瓶上好的消淤藥膏讓法海揣著,然後就拉了他往鬨市逛去。
“二爺在房裡看書。”
“對了,這才春季呢,小丫頭就搖上扇子了?謹慎感冒!”
琬華點點頭:“我本是過來給福晉存候的,既然福晉現在有客,那我就暫不去打攪了,我先去看看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