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媽媽了。”
“哎喲!” 徐嬤嬤用力杵了杵柺杖,“主子怎的站在雪地裡頭,還不從速扶出去!”
六合靜,靜得他的心在薄涼的風雪中竟是和緩起來。好久之前那一次相逢,她也是這麼一動不動,目中空空像一隻驚駭的小鹿,那是他的心第一次疼……這一回,她走的悄無聲氣,乾清乾淨與他再無乾係,現在那眼中彷彿是那間被他砸碎的內室,儘是他的狼籍……俄然悲從中來,日日夜夜地忙,他未曾騰出一絲空兒來去觸碰那傷處,不能想她。這一刻才曉得,本來痛能忍,傷卻越埋越深,一刻揭開便若決了堤的河水,任是鐵打的骨頭、石頭做的血,都做不堪的泥土十足垮掉……
徐嬤嬤帶著丫環拜彆,院子裡挑起了上夜的燈籠。天越陰了下來,雪霧中,光暈小得不敷一步遙,卻照得那雪片翻舞,風影簌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