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快放下。”

強壓震驚，賽罕把住這位仆人的脈。公然是養尊處優，內裡空空，眼下尚無大害，卻把清了能讓這位屈尊到此僻靜之處來尋他這江湖大夫的起因。如果料得不錯，這仆人已是多日不得歡處縱情，空怠了良辰美景、大好的光陰。男人的耐力實則遠不及女人，力道可練、氣可攢，可所謂精力須得養蓄。夜夜歡歌，再是龍精虎猛也底子耗不得幼年，更況麵前還是個金玉軟柔砌出來的坯子。

“為我何來？你來不來，留不留，與我何乾？每日不消掛念著你帶累王府，走了倒平靜！”

“走吧！明兒就走！馬上就走！”

隻掙了一小下就住了，被他這麼抱著、膩著，說著那不知輕重的話，比起疇前閨中帳下那羞死人的戲耍已是收斂很多，可雅予卻俄然感覺被他委曲著了，心傷不已，“你是何人，誰又管得著？何必說甚麼日裡夜裡的話。前兒還駁了景同，也不怕傷了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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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間的門麵,整麵牆的藥櫥，清爽的雨腥摻入濃厚的藥草氣味中,讓這起生拯救之處略淡了些沉重。現在偌大的鋪子裡隻要伴計在給一個短打打扮的人抓藥，銅盤銅稱,藥槌細碎,可貴的平靜。

“越來越不懂禮數、不知尊敬！”

若如此，那麵前他這位仆人……又是誰？

“我為何要哭？歡樂著呢！新嫂嫂是大師閨秀，琴棋書畫、女紅針線，樣樣都是好的；性子又靈巧，模樣也姣美，真真人間少有的女子呢。”

她言詞鑿鑿，理直氣壯，他笑了，“定是要跟疇前比，定是要找補返來啊？”

“哼，” 雅予踢了踢，在他懷中顫顫的，“不可跪禮，人前也敢這麼著不成？”

指尖細弱的脈跳得貳心驚不已！此人身材裡陽氣怠儘、齊根而斷，若非幼年大難，他隻能是個……宮人。

他這一聲如此無法，如此繁難，像是她是個甩也甩不掉的累墜，拖得他好是辛苦。可不知怎的，雅予內心的委曲偏是跟著這一歎熱熱地化成了淚，累墜就累墜，反正他捨不得丟……

春雨如油，偶然也淋起來冇完冇了,淅淅瀝瀝地,從昨兒夜裡一向下過了本日午後。天陰得不重，隻是灰濛濛不大敞亮。

兩日前櫃上來了一名求診的男人，彼時賽罕正要出門往肅王府去，心不耐，瞥一眼疇昔瞧他並無性命之憂便囑阿木爾應對他日，那人未再多言一句起家拜彆。本日踐約而來，再見方細心打量。此人與他年紀相仿，五尺身型，略是清臒，白淨的麵色幾是未著風雨。一身啞色長衫，撤除腰間一塊白玉配再無他飾。賽罕並不善品人的穿著打扮，獨一能瞧得出的是這長衫質地講求，絕非平常布衣人家供得起。棄馬乘車，身邊跟著一名小廝，兩手空空連都城公子們應著骨氣好拿的畫扇都不見，打扮清素，舉止內斂，又不覺讀書人的狷介古怪，言語寡淡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氣勢，一時真是難辨其實在身份。

“今兒，可眼熱人家？”

心早被暖化了，貼在他胸膛聽著那咚咚有力的心跳，雅予現在的眼中早不見了白日那鑼鼓喧天大紅的喜堂，她的六合隻是他的度量，口鼻中隻容得下他的味道……

“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