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_第26章 日出日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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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吧。”

實在從第一日她進帳服侍,阿木爾就悄悄思疑她能捱過幾日。仆人的怪脾氣瓦剌營中鮮有人不知,年紀悄悄就封了大將軍,這些年交戰,他收攏了很多女人。浮滑之時偶一鼓起也有要了的,隻不過三兩日就送走,比換件衣裳還便宜,有的走時連名字都叫不出。跟著年紀長,戰事凶,一仗收了人,他連看一眼都不及,這兩年再未有人伴至身邊。

……

落日已儘,天涯隻餘了一片殘光的朝霞。一起往回,亮光漸走漸逝,賽罕的步子較之疇前稍是遲緩。按著往年常例,開春頭一場練戰,本該與弟兄們痛飲一番,現在卻抑不住感覺該往歸去,那種心膩、腳卻不由人的感受讓他不由蹙蹙眉,不是太安閒。

高幾上燭淚斑斑,蠟未儘彎向一側,凸起出一個奇特的形狀,像是撲滅時手不穩隻燎燃了一側。打火石也不在原處,胡亂地扔在枕旁。榻上被褥褶皺龐雜,彷彿被人揉踏了千百次;點點血跡在淡色褥單上那麼素淨,像是方纔滴落,隻是已不見那血紅的仆人。四下尋,才見伸直在榻腳後角落裡的人。身上的衣衫全麵,領口的盤扣也結得嚴實,隻是冇戴頭巾,青絲狼藉掩去半邊臉,麵上慘白得幾近透明,不見半分赤色,若非那雙大眼睛直愣愣地睜著,真像死了普通……

這麼想著便擱了筆,起家活動活動筋骨,看冇再有甚麼當緊的事,不如歇了。遂從書篋裡尋了兩本漢文兵法書,走入內帳……

另:這周勤更。多來號召。

阿木爾敏捷地清算潔淨,重換了極新的鋪褥,這便想去跟她說說話,給她些茶飯。誰知她兩耳不聞,人不動,眸子子都不動。待到午餐時分,仆人返來,阿木爾從速把帳中景象說了一遍。仆人聞言似是料想當中,麵上色彩不顯,隻在屏風旁往裡瞅了一眼,便轉回身單獨吃了飯還是往校場去。

這一回收了喀勒,想是暫無去處不免安閒,這便收了帳中人。阿木爾起先也當是仆人圖個一時暢快,冇想到竟當真拿她做仆女用。遂他不敢怠慢,當真指導,把近身奉侍的點點滴滴都教給她。誰知方纔教得事事安妥,今兒這一場便都打回原型。隻是,這女孩是個心細體貼之人,身子雖弱卻吃得苦,人謹慎,也極馴良,這幾個月阿木爾與她熟撚起來。原當她與諾海兒一樣,要與本身一起在仆人身邊悠長下去,這一來,恐相處的光陰未幾,內心不免生出非常。

在灶火旁預備,阿木爾還是犯難,那碗黃油粥盛了出來卻端在手中燙著,不知該不該往托盤上放。考慮半天,倒底還是丟下,隻在湯肉邊謹慎地添了一隻小勺……

本日這信賽罕是想說給五哥他要了雅予的事,提起筆來想了一會兒竟是一個字冇有。再想想,有甚麼好說的?何時他睡個女人還得給哥哥彙報?反正他倆有信來往,有甚麼讓他倆本身說去。

未及帳前,阿木爾已是迎在身邊。賽罕目不斜視,負動手還是保持本身的法度。阿木爾略哈腰恭敬地跟著,隨時聽侯仆人的問話,可一起仆人一個字也冇有。他考慮著想開口,謹慎瞧了瞧那神采,又嚥了歸去。

清算碗盤,阿木爾漸漸吞吞,直到眼瞧著仆人端坐案旁開端研墨沾筆,實在冇了盼頭,這才悄聲退了出去。

火把照得案前通亮,幾番考慮以後,賽罕凝神落筆,小小的秘信紙上仍然是龍飛鳳舞,流水行雲,把短長一一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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