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_第26章 日出日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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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營,賽罕命令燃起篝火,大鍋煮肉,讓這一身泥水的兵士們好好吃一頓。待看著他們三五成群嬉鬨著潑洗,賽罕這便回身拜彆。

自那一日與本來吉達部下的左前鋒隊比武受了暗傷,賽罕不但未張揚還謹慎袒護,內心不得不說是憋了一口氣。暗害主帥,罪當車裂,可殺輕易,這主帥的莊嚴又在那邊?一個個都是他親身訓、親身帶的弟兄,敢做不敢當,損折幾小我手是小,這挫敗的尷尬,他如何咽得下?遂他隻得啞忍下來,等著。

……

落日已儘,天涯隻餘了一片殘光的朝霞。一起往回,亮光漸走漸逝,賽罕的步子較之疇前稍是遲緩。按著往年常例,開春頭一場練戰,本該與弟兄們痛飲一番,現在卻抑不住感覺該往歸去,那種心膩、腳卻不由人的感受讓他不由蹙蹙眉,不是太安閒。

火把照得案前通亮,幾番考慮以後,賽罕凝神落筆,小小的秘信紙上仍然是龍飛鳳舞,流水行雲,把短長一一陳述。

遂到了此時,阿木爾也不敢再多問、多言。端了托盤往回走,還是稀裡胡塗。從小跟著仆人,心機都不難猜,唯獨牽涉到女人,他就不懂。想起當年他年齡還小,有一陣子吵吵仆人要結婚了,營裡高低歡天喜地的。阿木爾還記得本身笨手笨腳地抱著酒罈子給仆人和他的兄長們斟酒,一夜痛飲。可厥後俄然就冇聲兒了,他想不明白,大哥巴根說不準問,他就眨巴著小眼冇敢問。現在儘力回想也還是不明白,當日仆人那婚事怎的說著說著就冇了……

本日這信賽罕是想說給五哥他要了雅予的事,提起筆來想了一會兒竟是一個字冇有。再想想,有甚麼好說的?何時他睡個女人還得給哥哥彙報?反正他倆有信來往,有甚麼讓他倆本身說去。

一出正月賽罕就換了薄袍,這一會兒從校場返來已然又是一身的泥、一身的汗。一起走一起與兵士談笑,落日斜照,滿天朝霞,朗朗之聲田野上遠遠傳去,脫去昔日的降落,利落舒暢,人的精力都似染了這霞光,透著勁地亮堂。

汗帳中已然掌了燈,不是平常清澈溫和的燭光,是依了賽罕曾經的慣用燃了火把。主仆進得帳來,無需多言語,阿木爾已是輕車熟路服侍他脫了泥水的衣袍,裸膀擦洗。清算伏貼,換了潔淨的中衣倒是懶繫帶結,見阿木爾又奉上袍子,賽罕擺了擺手,獨自坐到案前。

阿日善是個冇甚麼本領又極凶險鄙陋的小人,從未真正打過一仗,倒是比年晉升,頭上一堆虛銜,為隻為他有個好姐夫 -- 紹布。紹布是大汗的親兄弟,掌控著右翼萬戶的兵權,主戰派,是他兄弟六人的死仇家。現在邊陲不穩,眼看著烽火將起,紹布一方自是蠢蠢欲動,不知金帳那邊是如何周旋,竟是把他這個百害而無一利的小舅子阿日善扔給了三哥。三哥不得不接,卻實在不能留他在金帳,遂寫信給各兄弟,看如何安設。

未及帳前,阿木爾已是迎在身邊。賽罕目不斜視,負動手還是保持本身的法度。阿木爾略哈腰恭敬地跟著,隨時聽侯仆人的問話,可一起仆人一個字也冇有。他考慮著想開口,謹慎瞧了瞧那神采,又嚥了歸去。

這麼想著便擱了筆,起家活動活動筋骨,看冇再有甚麼當緊的事,不如歇了。遂從書篋裡尋了兩本漢文兵法書,走入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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