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應我，你們走；不該我，說不得我就賴下了。”

出了浴帳，賽罕在風裡好吹了一刻。為了分開他她已是渾不顧及，可他卻不能不顧，略涼一涼腦筋，從速大步往汗帳去。未及近前，見五哥那欽已是站在帳外候著。

……

“五哥，你這是要做甚麼？用一碗粥示好？”

好你個王八犢子！！

“兩天冇吃東西了，一會兒上路如何撐得住。”那欽的話說得過於一本端莊，聽在人耳中如果當真反倒顯得愚了。

“一，她的名字，我改了魚兒就是魚兒，不準再叫‘雅予’；二，我不管你接了去把她供多高，我隻提示一句，能護她不露中原人的身份方為穩妥之策；三，她的病不要假手彆人，既是因我而起，我給她治。”

這副作死的模樣又是來與他對陣叫板的麼？！賽罕怒，“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當我探馬營是多麼地點？？本日你膽敢踏出半步，我馬上捏死那小肥崽子！”

這麼想著，賽罕又重撿起那木雕。內心偶然地念著，這回她這病發得急，可見真是讓他給氣著了，今後說不得還得哄哄，免得落在旁人眼中，又給他肇事。

那欽內心牽掛著雅予隻盼速速與她見麵好早一刻啟程，遂臉上雖應著笑，實則並偶然與老六比武。賽罕倒是一貫到了校場就渾身是勁，那裡肯依，就連兄長說甘心認輸都不可。

已是午後時分，雖是東風不儘，日頭卻明燦燦、暖暖洋洋的。一把打起浴帳的簾子，劈麵撲來濕濕溫潤。陽光借了出去，穿過點點晶瑩的水汽，鋪灑在帳中矮幾旁那屈膝端坐的人。

噗！一口熱湯都噴在了地上。

一湖冰水一絲波紋都不見，倒叫那肝火燃燒的語聲投在空中，乾乾的，冇了去處，好是無趣。

誰知那欽俄然翻身上來，說時遲當時快，一鞭子抽了過來，賽罕猛不防備便被捲上馬來。不待他翻滾著起家，就見那欽從頓時一躍而起，撲跳下來將他緊舒展在身下。賽罕不再掙，任憑那鞭子可著勁兒的抽了一頓，看著兄長眼中的火熊熊騰起又漸漸停歇，熄，卻不滅，賽罕心中生了些非常，模糊感覺此番本身有些粗心了。

眼看著那欽挑簾子拜彆，賽罕“啪”一聲把手中的木雕扔在結案上，內心燥，這是鬨的哪一齣？五哥顯是有備而來，他卻不知不醒，昨兒又被那混丫頭氣了個頭昏腦脹，好好兒地竟是拿本身的床上人打了這麼個破賭！現在可如何結束？

阿木爾瞅了瞅自家主子，見也冇再多話，這才悄聲退下。

悄悄咬了唇，冰封的湖麵終是起了波瀾，卻還是冷冷地與他對視著。軟軟的身子不抗不掙，赴死普通，可那懷中纖細的抖卻一點點、一點點地傳給了他。這究竟是怕還是恨？命都不要了，為何還會顫栗？賽罕的心俄然狠狠一揪，感覺本身有甚麼從根兒上起就錯了……

“五將軍，車馬已備好，何時安排走？”

已是午餐時候，阿木爾出去回說魚兒女人那邊將將沐浴罷，隻問兩位主子是先用飯再叫她來發言，還是馬上叫？

“不急。等她清算伏貼，再來回。”那欽笑著衝阿木爾擺擺手。

拿起來看，這丫頭，練了這些日子還是脫不去漢文的影子。一筆字，清清秀秀，弱不經風卻又恰好要透出個風骨在裡頭。麵前彷彿是那張美得招禍的臉龐，光滑如脂、細白如雪，看一眼就能讓人動了食慾，想一想便口舌生津。冇有那一夜還好，有了那一夜，現在滿腦筋皆是那含吮小櫻桃的舒暢，熱燥的心漸漸清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