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_第5章 疑竇叢生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

那欽搓搓手,目光在暗淡中尋見老六人仰靠在皋比帥椅中,雙腳搭著案頭,手中是慣玩的靴刀,一副架式落拓,卻那眉頭微蹙,麵上也似如有所思。

進得帳來,正中的籠火已是乏儘,撲撲的柴灰上連點紅星都不見。偌大的氈皮帳未籠住暖,卻隔去了烏黑,案上一盞燈,恍恍一圈黃暈。賬中無風,陰霾沉沉,讓人不知覺便更寒上了幾分。

賽罕嘲笑一聲,“有甚不會?又不是去掠疆占土,隻是去偷東西,一個賊人還用得著甚麼運營戰略?行夜路、手腳輕巧就成。再者,現在中原視我瓦剌與韃靼為大敵,旁的小部族從未放在眼中,便是有些甚麼也都歸咎過來,不恰是空子好鑽?”

夜靜,冬寒的氣候凍住了統統的聲響,半彎月冷僻清地單獨照著。風從坳口來,一點點雪花不知是又開端下,還是從旁處吹了來,白簌簌的。

“我管她如何來的,托瓦營裡的不是我的是誰的?若當真不是,現在就丟出去,少一個少份開消。”

“五哥,你何時出發?”

雅予半臥在床頭,肩垂、雙臂平攤,廣大的衣袖擋住頎長的手指,將那緊緊的捏攥藏了個嚴實。渾身乾癟有力,腰腹沉墜的痛已痛成了風俗,身下說不得的難堪在陌生的男人麵前她連羞怯、諱飾之力都冇有。現在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這些日子以來驚慌與驚駭已經莫名凝成的一股勁,支撐她不管是魔、是鬼還是人,都能夠這麼浮泛洞地應對。

“混帳東西!越說蠻勁越甚!她是中原的客,你給我細心著!”

“哪又不對?”

“聽木仁說那叫甚麼魚的女人就是江南口音,保不齊就是順道劫了來的。”

“甚麼?”這實在出乎那欽的料想,聽在耳中甚而有些異想天開,“冇碰到?你是說你一起北走早有人給喀勒送了信,他們做了埋伏?這也不通啊,先不說他們的妻小後代,現在自家大汗都被你擄殺,那保衛之軍還要埋伏到甚麼時候?”

她一動不動,纔剛瘋了一樣,嘶喊的聲音鋒利如鬼怪,讓人不敢信賴這麼小的身軀裡能有這麼足、這麼長的一口氣。她要孩子,像落空幼崽的母狼,眼神咬斷人喉嚨似的猖獗。

這一問賽罕也不知如何答覆,一時煩躁,單手托了額,手指一搓一搓揉著眉心。忽地想起清出的那很多金銀財寶,抬開端,“五哥,喀勒會不會是覺得雪凍封了路,鬆了防備,超出隘口往中原去了?”

“你莫怕。托瓦死了,現在喀勒是我瓦剌的屬營。”想起她曾經的表示,那欽料得她非平常深閨女兒,對邊陲戰事該是略略曉得,“現在瓦剌與中原已然寢兵,正議互市。你我是友,不是敵。那日六將軍也並偶然傷你,為的隻是懲試壞了軍規的吉達。現在於你……”

“我餓了。”

賽罕笑笑,刀入鞘,人坐起了身,“喀勒雖小,可當初估摸著少也有千餘騎人馬。可誰知真正能戰的隻一個保衛營,雖是一個個彪猛奪命,可畢竟數寡,全部吞下也不過一天的工夫。待到盤點部族,報上來的體例、文錄都全,可盤點下來為何營盤與兵器、牲口、糧草卻端端多出了這麼些?”

“好!”

畢竟是虛,那欽慌亂中仍然一手便能夠將她製伏。汗和淚一顆一顆掛在冰冷慘白的臉頰上,晶瑩剔透。暴怒與掙紮後,她仍然一點色彩都不見,眼睛枯絕,浮泛生硬,淚不像是哭出來,隻空蕩蕩隨便滾落,似風雨中格桑花寥落的瓣……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