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他含得癢癢的,雅予仰身靠在他懷中,昂首看著他吹,看著遠處總也望不到邊、一個足跡都冇有的茫茫白雪,漸漸悠悠道,“你說它聞聲了麼?”
“可好了?該讓我瞧瞧是甚麼了吧?”
“葉嘯?”雅予驚奇,“是不是就是用葉子吹曲子的?想來我是聽過的。”
“是五將軍會吧?”
……
看那彎彎的小柳眉挑成了尖,賽罕笑了,“虧你還口口聲聲讀了多少書,竟是不知這嘯樂最早《詩經》裡便有記錄,漢魏時諸葛和曹植都善嘯,待到了魏晉時候更在名流雅士之間成了氣候。”
“嗯,你怎的曉得?”
“嗯。”
“聞聲了,”賽罕遠遠地指去,“喏,阿誰小斑點就是。”
這話怎的不惱人!這便轉過身,小拳頭雨點般砸在那寬廣健壯的胸膛上。他任著打,任著捶,口中要告饒又不知死活,“錯了錯了,是不抱著睡,不暖著睡,啊?”
兩手還是握著,他手臂攏成環一把將負氣的小東西套進懷中。背對著他,她的謹慎眼兒裡早灌了蜜,恰是要撒嬌,卻聽得他附在耳邊道,“敢跑,謹慎我不睡你啊。”
那鐵塔普通的身子紋絲不動,拍打了半天,雅予喘喘的。
雅予瞪大了眼睛,耳中這熱烈歡暢的聲音在麵前幻出好一個春意盎然、繽紛的六合。那聲音住了好一刻她才緩了神,用力兒眨了眨眼睛,崖下還是是聖火熊熊,麵前還是是望不到邊的白雪皚皚,一時候,她竟不曉得哪一個纔是真!天哪,這奇妙紛雜的聲音都是從他一小我來麼?他,他究竟藏了多少樂器?
“如何?”
“魚兒?”
“真笨!”他屈指敲敲那小腦袋,“這叫嘯樂。”
他低頭,握了手在口邊。清靈靈的鳴聲再次挑起,那消逝在天絕頂的小鳥兒便又飛了出來。雅予一眨不眨地看著,聽著,那聲音在腦筋裡端端生了活的形狀,真見那鳥兒展翅翱翔,在雲絲間盤盤繞繞,麵前卻又似都窩在他的手中。親眼所見,越覺奇異,待那聲兒落,張口便道,“真好聽,我也學一個!”
“嘖,雅不雅的,有效!到時候自家的馬你都招不來。”
“哎呀,我不學。這個纔不雅呢!”她拗著不肯動。
雅予墊起腳尖,當真地尋著他的手指看去,點點頭,“嗯,很近了,十年,必然跑過來了。”
“將才討祝賀,你倒是夠了,我還冇給呢。”
“還說!還說!”女孩兒家該矜持的,便是已然成績了伉儷事也不能這麼不知羞地渾說!想他將才崖下竟是還想大野地裡就,就……心頭恨,手掌拳頭再不肯停,劈裡啪啦的。
茫茫雪原,好靜……
就這麼握動手攬著她的小腰,他眯著眼舒暢地受著這一頓“經驗”,腦筋裡是當年把她扣在榻上那一頓狠狠抽打小屁//股的景象,彼時倒不感覺,這會兒想起來,勾著多少心軟,心癢。
“還要如何?”
“魚兒累了吧,快歇歇。”
“哼,那我就不睬你了,看誰扛得過誰!”硬氣的話一出口,人也不纏了,扭頭就走。
她不高山聳聳鼻,“向來冇傳聞過。說是口技已然汲引了,實則就是販子小兒吹著起鬨蠻耍的。痞氣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