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你!”雅予一把翻開他,“我過得好著呢!”
“老六,趁著今兒在,幫嫂子個忙。”
賽罕不再攔,放開雙手枕在了腦後,好整以暇地瞅著坐在他身上的人兒,“你起吧,過了節我但是要走遠差,不定甚麼時候返來了。”
清澈的聲音,嘲弄的口氣,自是來自娜沁兒,台階上走下了一身烏黑、娉婷嫋娜的公主,衝著小景同聳聳鼻,“養不熟的小狼崽子!四伯跟你阿爸多少像,一年都不肯開口叫一聲!”
雅予的心格登一下,“甚麼?!”賽罕騰地起了身,一個箭步追了過來,“你阿爸返來了?在哪兒呢?”
“嘖,”娜仁托婭嗔了一聲,“如果旁的大夫能治,我還勞動得了你?你瞅瞅這方劑,我怕傷著了。”
雅予瞪大了眼睛。甚麼??後院的女人都還是大女人??這,這……
稚嫩的小聲兒一起歡暢從院子外飛跑著傳來,雅予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從速往起爬,衣衫將將合攏,人還坐在他身上不及下來,小傢夥就衝了出去。
視線漸漸沉重,玉輪門外暖籠裡騰躍的火苗垂垂融成一大團橘色的光暈,裡裡外外好是和緩,隻是將才那熱切的欲//望已不見了蹤跡,又感遭到癟癟的小腹。一整天說多了話的亢奮現在隻覺累,似這些時向來冇睡過,一身抽去筋骨般、懶懶一團軟泥,任他的大手揉捏玩弄,困極了……
“那裡去瘋了?不過是……”雅予正想辯白,忽地眨了眨眼睛。她統共就跟娜沁兒出去過一回,那一日是蘇赫的生辰,娜沁兒去放鷹傳信,特地帶了雅予不過是想讓她瞧瞧如何用信鷹,他在囚禁當中是如何得知的?即便是偶或一見,娜仁托婭也不該會想著告她的狀啊。再想著此時的形狀,這才感覺不對,雅予歪起腦袋看著他,“不是還在囚?今兒怎的能放你出來走動?”
“嗯。”
世人逗笑,一起讓著往堂屋去。雅予錯下一步,走在最後,不經意間正瞥見蘇赫拉了娜沁兒的手牽著她下台階。雅予頓時紅了臉頰,卻見那兩個無事人普通,非常隨便。一年的分離他們也是苦,奇特的是如此密切的行動看起來竟並非久彆相逢、情難自禁,似是那舉手抬足間偶然的透露、多年的風俗。想起了娜仁托婭的那句話,說娜沁兒“從小跟著他,纏著他”,現在想來,外人眼中隻見其一,豈知他這些年也早已風俗了“領著她,護著她”。曾經雅予最是傾慕於那海誓山盟、綿綿無期的男女之情,現在,心底暖意融融盼的,想的,最戀慕竟是這相互親人般的依靠。紅顏終老去,韶華不再,卻這彷彿血脈相連的保護,縱是存亡又如何相隔……
抱著小的,領著大的,四小我剛到正院門口,就聽得堂屋的台階前忽地一亮,簾子打起,“老六!”
……
“嗯!”巴圖一邊應著跟著,一邊嘰嘰喳喳,“六嬸兒,我額吉讓你疇昔說話,我阿爸也返來了,還帶回了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