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罕走過來,瞧著鏡子裡那張呆呆的小臉,“愣甚麼神兒,從速梳頭,我們得往前頭去。”說這拖了她的手走到打扮台前摁著坐下。
“嗯,……同一匹馬。”
雅予隻覺頭暈目旋,身子輕飄飄的。回想這幾日他夜裡眉頭不展,白日行色倉促,慘白的唇顫了顫,問道,“……四嫂,剋日他可有公事?”
聽著這讚,讓雅予的心又生暖意。那一日羞得無地自容,倒是斷念踏地。彆說他是一貫的不究禮數、背卻綱常,就算他是人神共憤的妖怪,她也要做那隻鬼婆,反恰是他的……
雅予的話半真半假的,不比平常,娜沁兒聽著悄悄點了下頭,麵上的笑還是,隻這意義卻考慮了一下,“起初就瞧出老六是至心疼你,斷不會委曲了你,卻也是冇想到這廝能駁了這些個兄長的臉麵、本身把妻給打扮出來。當日落在眼裡,悍狼無恥,真真是羨煞旁人。”
“大姐?”娜沁兒提了語聲,“你如何這麼懂禮?好,我來問你,我與她並無淵源,她走的時候,我跟蘇赫還未結婚,現在明顯比我年齡大倒是一口一個四嫂叫著,她這隨的是哪一房?再者,你是大夫人,你男人叫她莉婭,你叫她大姐,你倆到底誰大?這輩分究竟是如何論的?”
“聽聽這扭捏的,還不如人家那冇名份的叫失勢氣呢。”
賽罕聞言挑了挑眉,“你這是要將我的軍?”
本來一心希冀搬出去,兩人過成一家,旁人也就說不得甚麼了,誰知卻被烏恩卜脫攔了下來。隻說現下老六將將脫了牢災,一身無官無職,不能就在中城建府;若往大營去設帳,也有個規製大小之說,遂不如先在他府裡隻當親眷暫住。看賽罕點頭應下,雅予當真泄了氣。
雅予不安閒地笑笑,讓著娜沁兒落座,斟了茶。
“你可當真是懶。”娜沁兒擱下茶盅,笑看著她,“懶得都不想要你男人了。”
她低了頭,不吭聲。
“甚麼??” 懵懵懂懂發楞的人彷彿雷劈了普通,渾身一震!
日頭斜照,那小小的藍魚兒清冷剔透,分外顯眼,她終究……也有了與他一樣的色彩。雅予怔怔地看著,終是明白了他的意義。本日走到人前,她便已經是他的夫人,再非論曾經淵源,晚了就是晚了,那裡還來得大小之說?恍恍不安的心終是落了下去,卻一向沉,一向沉,冇個下落處……
“……騎馬?”
雅予微微一怔終是聽出了話中有話,本來就悶得有些陰沉的心像是清幽的湖麵忽地被風掀起,曝出深底本身都未曾發覺的寒意……“四嫂是想跟我說大姐那邊麼?”
“早就該摘了。”冇理睬她的躊躇與駭怪,賽罕將手內心的墜子悄悄地給她係在發間,小巧晶瑩的藍飄然垂在眉間。他擺佈打量,非常對勁,“如何?”
“賽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