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身子,出,出血……”
“哎呀,在人家府裡呢!更加不知尊敬了!”
賽罕聞言停了腳步,低頭看著她,“喲,這是心疼了?”
“那是天然。”
“誰讓你們平白的就冤枉人?”一陣小風吹來,雅予不覺打了個冷顫,又往他跟前兒湊了湊,“他雖說未曾習得技藝能保衛邊陲、上得疆場,卻自幼就謙恭通達、心胸天下,絕非是個氣度侷促之人,豈會為了私家恩仇搭上百姓百姓?疑他會在邊陲大局中作梗也過分了。”
“嗯?”
“不,不,不是,”小丫頭說著起了哭腔,“她,我家仆人她……”
“嗯,”他應著,將她攏近悄悄抵了她的額,“再說,再多說幾遍。”
“可不是!”賽罕一把將人攬進懷裡,圈著臂彎,那盅酒滿滿呈在兩人麵前,他低頭飲,正貼著她燙燙的臉頰,這杯酒便是細細嘬,漸漸品,半天不見底。不知是因著酒勁還是怎的,他抱得好緊,雅予又是痛又是羞,悄悄捏他的手,掐他的腿,反正他是不管,不想在人前折他麵子,隻好彆彆扭扭隨了他。
“……好了,”好一刻都忘了身在那邊,強掙著抬開端,雅予悄悄嚥了一口,臉頰更加燙了,“快放我下來。”
“哎喲!”賽罕俄然恍然大悟般拍了一記桌子,隨即雙手端起酒盅遞到雅予麵前,“快敬我媳婦兒一杯!這還了得,在太師府住了住當得半個門客了。”
……
嘶啞的語聲,淡淡的酒氣,他像醉了似的眯著眼悄悄蹭著她的鼻尖。慌亂刹時就化做了心軟,酸酸的,熱熱的,雅予順手繞了他的脖頸,喃喃道,“你……就是用心欺負我。”
“天晚了,我明兒前晌疇昔告彆。”
一席話畢,桌上無聲,幾人的目光都是一怔……
她紅撲撲的小臉已然像是被浴湯蒸過,嬌滴滴的羞怯媚到他骨頭裡,看得賽罕隻覺渾身漲,口裡也下了道去,“由得你啊?你乖乖的,奉告我,那樣弄著可更舒暢?”
耳聽得有人遠遠喚,賽罕轉回身。停了一刻,目睹著人影從角門處奔來,雅予從速掙著要下地,冇掙開來人已近在麵前,竟是阿莉婭貼身的使喚丫頭。
“兵部文官來監察換防,不是個很平常的事麼?”輕柔的語聲響起彷彿在安靜的湖水上投了一顆小石子,波紋散開人們的目光都聚向開口之人,看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清澈見底,一個個看著他們扣問,似是不解。“女人家倒是不懂,可我想著知子莫若父,褚相入朝三十載定是深諳為官之道,如果明知兒子帶著血海深仇還將他送到仇敵門口去,除非他也想打,不然難道不通?隻是褚相高居首輔之位,焉能不知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事理?前些年北方到處旱蝗災,顆粒無收;江浙又接踵水患,饑荒遍野。哀鴻逼變流寇,耗去多少銀錢精力。這幾年纔將將緩過來,天下穩定就是褚相最該求的,就算不為百姓百姓,明哲保身也不該打吧?至於為何派了他而非旁人,若必然要說個決計的原因,依我看,從未帶過兵的新官上任趁著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