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曾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可曾眼睜睜看著親人被殺、被熱誠，鮮血淋淋……茫茫冰雪，六合不該，是非恩仇我都已然吞嚥下。現在見到親人，我隻想回家，安安生生扶養恩和成人。……旁的，都不想再念。”

蘇赫站住腳步，“來人。”

包了棉套的馬蹄軟軟踏著青磚泥土，載著歸鄉之人刹時消逝在茫茫夜色中……

“我意已決。”

“呀！呀！！”小景同頓時兩眼放光漲紅了小臉，喳喳叫著跳了起來！“弓，是弓！四伯做的弓！！”

“是！！”

“我不想！！”

“四伯，這是甚麼？”

下雨了。

“是！”

蘇赫淺笑著點點頭，“這背麵呢？”

回聲從瓦剌保護隊中走出四名兵士，抬著一方硃紅漆盒足有丈八寬，來到蘇赫麵前站定。

“額吉，你說……”嘰嘰喳喳的小人俄然一個冷激靈！小眉瞬時飛綻，衝著車外的雨聲喊道，“飛雪豹！是飛雪豹！！”

“如此說來，你是認定他已然情移旁處丟下你不要。既如此，為何此番是中原人尋到你，不是你尋他們？莫跟我說你是捨不得草原，莫跟我說你倆掩下帳來，都是老六一小我說了算！你內心清楚曉得他不是，放不下他又不甘心，你負氣，你走，隻想狠狠給他經驗。那你可曾想過而後呢？他如何疼，如何悔，你又如何見得著？？”

“嗯。”

耳邊輕聲提示，雖是闊彆邊陲保衛營，仍然會有巡騎前來，六十人的衛隊實在顯眼，早一步行動，方。

“嗯，”蘇赫抬手指著箭羽上的字又問，“奉告四伯，認得麼？”

“公主多慮了。”攏了攏懷中，雅予的聲音終是冷了下來。

“雅予……”

“永久記著：我們是巴勒莫男人！”

“我是你家小將軍恩和，快快給爺上馬施禮！”

“你阿爸是主帥，他該在哪兒？”

日子這麼長，路卻這麼短，再往前走，一步遙，就是大周了……

“……嗯。”

“四伯四伯，我們到了烏德爾河啦？”小傢夥伸長了脖子，四下看著，“我阿爸呢？”

雅予一驚，“你，你說甚麼？？”

“四將軍，我們該撤了。”

小景同似懂非懂，忽閃著眼睛。蘇赫抬手悄悄捏捏那小鼻頭，“記著了嗎？”

“嗯！”小腦袋立即重重地一點，“這每一支箭都能夠飛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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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赫笑笑，“好。”

“帥帳！”

……

草原的雨來勢凶悍，憋悶了整整一夜的雲彷彿扯破了天，坍塌般地傾倒下來。

“好兒子！”蘇赫一把將他舉了起來，從懷中取出一支一模一樣卻小了好多的小箭，“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