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得膝蓋發軟，眼睛將近閉上，肚子餓的翻江倒海，連求神拜佛說祖宗保佑的力量都冇有了，隻想一覺睡到後日去，或者學那些身嬌體弱的蜜斯們，昏倒便了事，再也冇人敢罰我。

我回身回了桃林，那溪水流得並不湍急，李絳會被衝到哪兒去呢？我站上李絳掉下去的那塊大石頭，腳下一滑，也掉進了水裡。

我正想換個姿式，外頭有輕微響動，我直起耳朵，“誰？”

我同天香道：“你家蜜斯壞就壞在身材太好，如果學那些個嬌弱女子返來就昏倒不醒，我爹如何捨得罰我跪祠堂。”

天香指指外頭，屏風外已經傳來我爹的聲音，“醒了？醒了就本身去祠堂裡跪著，跪個兩天兩夜，也就費事了。”

那人不語，從門縫裡遞了個油紙包給我，我翻開一看，裡頭是切片的醬牛肉和一個饅頭，手一摸，那饅頭還是溫熱的。

門動了動，那頭清臒的指尖遞過來一個竹筒，這門縫兒太小，底子遞不出去杯子，我瞧見水，忙道：“感謝啊，你真聰明！”

天香不能出去，她站在外頭陪我，偶然偷偷給我捎帶點兒點心過來，誰不曉得崔相國隻得我這麼一個女兒，誰又敢真的獲咎我崔蓬蓬。我單身在祠堂裡頭跪著，天香給我送茶送水，也冇人敢伸手攔一下。

我醒來的時候，天香守著我，見我醒來，她一臉懊喪，我呶呶嘴，“怎的，做甚麼這副模樣，見到我不歡暢？”

溪水是清冷的，我驟入水中，掙紮幾下，隨後便屏住呼吸，任溪水將我往下流衝，公然前頭不遠處便有一個旋渦，水渦一卷，我便被水圍住了。一個水浪拍過來，我便由短促的小溪跌進了陡峭的河裡，我曉得，這是清冷山背麵的河，河水不再似溪水吃緊活動，我換個姿式，向岸邊遊疇昔。

天香一把碎銀子取出來，引得周邊閒散的漁夫都圍了過來，一時候，七八個漁夫撐著竹筏同時往溪水下流走，倒成了一景。那兩個宮裡的內侍跑過來，也要跟著去找人，我讓他們上了竹筏，天香問我：“蜜斯，那我們找不找？”

我上午才跪了半日，有天香陪著說話，另有茶水滴心進食，也不覺辛苦。現在門牖一鎖，祠堂裡本就陰靜清冷，我跪在裡頭，內心隻道不好，我爹動真格的了。

我癡聰慧呆，“去那裡撈？”

“爺爺們，我真的餓了，餓了！”

外頭傳來一聲輕笑，我嘟嘴，道：“你笑甚麼？”

這溪水要彙入清冷山後的小河，小河順著山南流淌而下，天香本在那頭起火，變故就在瞬息之間，我仍站在石頭上發楞，天香拉我下來，“蜜斯，快，找人去撈郡主。”

這水還是蜂蜜水，有幽幽甜味，我心對勁足，因而滿心誇道：“當然，你就是聰明。”

我咬牙道：“我口渴，你能不能再替我弄點水來。”

我才咬一口饅頭，“誒，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