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似桐花_第40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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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我抬腳跟著他,腳下踩過一淌一淌的冰碴子和要化不化的雪水,我已經不知冰冷。跟著阿誰兵士繞了幾個彎,又順著門路繞到城樓背麵,那邊有一架馬車,車上是我曾經見過的阿誰紫袍男人,他看了我一眼,“崔家的丫頭?”

葉清臣舉著火把站在城樓上麵,我冇有吭聲,我還是站在城樓阿誰角落裡。我冇有跳,我隻是丟了一件衣裳下去,下頭又有人將我的衣裳撿走了。城門表裡一片慌亂,烏黑的深夜裡,有一個兵士毫無聲氣的站在我身後,“崔女人,快跟我走。”

我更加不解,“那......?”

“嗯。”他隻悄悄哼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當今可好,崔綱之女崔蓬蓬跳了城牆,在這龍門城裡,崔蓬蓬死了。這個天下上,再也不會有崔蓬蓬這小我了。蘇幕也好,葉清臣也好,都隨他們去吧,都隨他們去。

壽王抬手,表示我不要再說。

鐘落玉的粉裙在原地打了個轉兒,她轉頭笑了一笑,“葉大人能千裡尋美人,想必我家王爺一樣天涯天涯為敬愛之人尋藥也是使得的吧?”

外頭的雪下的大了,雪花似鵝毛般一片一片飄下來,落玉看外頭一眼,哼道:“真看不出來,這姓葉的還是個癡情種子。”

我實在凍得很,身上的錦袍丟下了城樓,腳下又不著寸縷,他將身上的紫貂大氅解下來丟給我,我低著腦袋,“臣女多謝壽王爺。”

落玉纔要回身出來,又聽葉清臣道:“不知恭王爺現在那邊?”

葉清臣一身白袍在火光下瑩瑩爍爍,蓬蓬這麼一個活人跳下去,不死也會冇了半條命,這眨眼的工夫,人到那裡去了呢。

那粉裙的女子也算不得年青,但身上自有一種清冷冰冷的氣質,她說:“陸大人已經疇昔了,王爺如果還不去,可就慢了啊。”

外頭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城門闔上的沉悶的撞擊聲,我內心頭髮涼,我往馬車裡縮了縮,壽王瞥了我一眼,眼睛裡有笑意,“你這麼怕他?”

他的心跳漏了幾拍,他竟然不曉得崔蓬蓬另有如許的勇氣,若不是恨極了,她如何能做出如許冇有轉頭路的事情出來。

那丫頭也未幾話,直接低頭下去了,我被壽王抱著,多少有些不美意義,他倒是不介懷,進了花廳,他將我放到八仙椅上,那丫頭已經取了鞋襪過來,“奴婢奉侍女人穿鞋。”我低著頭,壽王轉頭就出去了,一句多餘的話也冇說。

我站上了城樓,將一件衣裳拋了下去,這月黑的早晨,葉清臣甫從亮處走進暗中,是衣裳還是人掉下去,想必他也是看不清的。

那走馬燈沾了地上的雪水,燈芯滅了,唯有蹲下身去看,才氣瞥見上頭的一枝山茶海棠和一隻振翅欲飛的胡蝶。胡蝶中間有句詩,“蓬蓬,蝶戀花,花戀蝶,你戀我否。”

‘啪’,六角的走馬燈掉在地上,白袍的男人站在原地,他來到之時,隻見穿寬袍大袖肥胖如胡蝶的崔家女人跳下了城樓。

我不曉得李絳是如何同壽王說的,是說我是崔綱之女,要暫住幾日還是悠長需求倚賴壽王爺。

你戀我否。

葉清臣在院子裡站著,外頭又飄起細細的雪粒子,小雪密密落在他的如鴉青絲與黑氅之上,壽王則站在長廊之下,瞧不清臉上的悲喜。

我低下頭,“臣女感激壽王爺脫手互助。”壽王還冇說話,外頭有個粉裙的女子走出去,“王爺,葉女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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